黑眼嗯了一聲，“我試過，走不出去。”
“也對，普通的鬼打牆，怎麼可能困得住咱們眼哥？”
黑眼沒接話，反而問起了宋渺：“你之前說龍脊山不能在晚上進山，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渺遲疑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丫頭，你知道些什麼別藏著掖著，現在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走不出去，大家都得一塊困死在這！”
四爺半威脅半勸告地說出這番話，宋渺打了一個激靈，“我也是聽別人提起，說是龍脊山晚上不能進山，進去了就出不來。”
“什麼叫進去了就出不來？有什麼傳說嗎？”
黑眼很快抓住了重點，他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著宋渺，宋渺連舌頭都快捋不直了，支吾了半天最後豁出去了。
“我家其實離龍脊山不遠，應該在東麵的山腳下，跟這兒不是一個方向，以前聽奶奶講過一些關於龍脊山的故事。那些故事我都隻當故事聽了，可後來，我們那兒真的發生了一件怪事，才讓我相信奶奶講的那些未必就是假的。”
宋渺清了清喉嚨，像是在做某種準備。
黑暗中隻有幾束手電的光可以用來照明，大家愈發靠攏在一起，甚至有人拿背包墊著坐在了地上。
視野的障礙讓人總有一種不安全感，好像不知從哪兒就會冒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是幾年前，我們那邊有個人家裏有個小孩，年紀已經很大了，跟現在的我差不多，有天他跟家裏吵架，鬧著離家出走，被他爸攔在了馬路上，他回頭就往溝裏跑，也就是龍脊山。他爸跟著屁股後麵追，追了兩裏地，最後踩了塊石頭摔了一跤，把膝蓋摔破了，被人送到了區醫院。那個時候，大概是傍晚五六點鍾，冬天已經快擦黑了。後來他爸叫了鄰居好多人火急火燎去找，卻半點影子都沒有看到。有人說，這小孩是回不來了。”
“大冬天跑上山作死啊，這小孩最後沒回來？”
“嗯。”宋渺點了點頭，“這並不是第一次，我奶奶說從她小時候起，聽到的那些晚上進山的人沒有一個活著下來，我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為就在第二天早上，隔壁縣的派出所就接到了報案，有人發現了屍體，就是那個小孩的，據說樣子很慘，警察不許人看。”
“怎麼個慘法？”小三頗有興趣地問。
宋渺對他的惡趣味感到無語，見其他人沒有意見，隻好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傳言。
“大家一傳十，十傳百，都說那小孩腦袋脖子分了家，不知怎麼立在那裏，跟個無頭鬼似的，特別嚇人。那報案的人說，他還看見那無頭屍走路，是從林子裏自己走出來的。”
四爺瑟縮了一下肩膀，“我怎麼覺得跟剛才那黑猴子的死法有點像呢，丫頭，你別不是編的吧？”
宋渺苦著臉說：“我編啥也不能編這個啊！”
“說得也是。”四爺嘟囔著，“聽起來也不是很嚇人嘛。”
黑眼搖了搖頭，“這個故事裏最大的問題在於，那個小孩是怎麼翻山越嶺到隔壁縣去的，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一晚上的時間根本不夠翻過整座龍脊山。”
“是啊！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太離譜了，深山老林的地方向來地大物博，一個鎮都這麼大，更別說一個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