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青春就是縱酒狂歡,揮霍無度,可是我錯了。我以為愛情就是一生相隨,天長地久,可是我也錯了。當我明白全部都是錯的時,我已滿身都是傷痕,隻剩下青春流逝後的一具頹廢的身和愛情流逝後一顆滄桑的心。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愛情從手中溜走後,隻能看到掌中的繭,青春從歲月中溜走後,隻能感到心中的傷。-題記
陽光透過有些褪色的紗窗射進屋內,地板上斑駁一片。“你今天怎麼了,一個上午傻傻的坐在這裏不說話。”小敏問道。
晨駿驀然驚醒般活動著僵硬的脖子,抬起頭看了看小敏:“哦!我…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小敏微笑看著晨駿:“幹嘛,嚇唬我啊,我可告訴你,喜歡我的人一大堆呢!”小敏稍稍前傾著身體,雙手交疊著擺在座椅扶手上。小麥色的臉龐浮現出溫暖的笑意,烏黑的秀發柔順的垂在兩肩,脖子上的絨毛微微的泛著光,吊墜在翹挺的胸部前擺蕩,那是他最喜歡的盈物。他倏然低下頭,曾經就是這樣的笑容讓他迷戀。這花般的笑容不會再為他綻放,晨駿有些不明所以的感慨。
說出去的話如覆水,怎能收回。“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分手吧!”晨駿咬咬牙,抬起頭一字字的對敏說,話語堅定的連自己都有些吃驚。
小敏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隨之褪去的還有笑顏上的紅暈,照射進房間的陽光瞬間黯淡,狹小的空間靜的讓人窒息。小敏盯著他看了很久,聲音微弱的問:“為什麼?”這一刻,晨駿有些不想回答,也許是不敢回答吧。
啞然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說:“我們還年輕,現在談情說愛好像早了點,是吧?”
小敏看著他,半晌蹦出一句話:“:嘁,玩什麼花樣,昨晚還在說著我愛你,今天就分手,把我當什麼,啊?好啊,分就分,難道離開你我還找不到男人。”小敏猛地站起身,兩條牛仔褲包裹的修長雙腿踱到他眼前,彎下腰,甜甜的氣息吹著他的短發。“我不會求你的,晨駿,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說完,小敏轉過身背對著他說:“走吧。”語氣像開窗放走一隻蒼蠅般堅決。
晨駿木然地走出小敏的家,腦海裏依然鏨刻著小敏修長而決絕的背影。
夏日的近午時分,陽光火辣辣的,像極了小敏的性格。路兩旁的樹葉曬蔫了,知了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小敏是晨駿的初戀女友,當然暗戀不算初戀,在晨駿看來暗戀和自戀一樣,都是一個人玩,隻是戀的對象不同而已。小敏對他提出分手的態度讓他覺得是不是做錯了?
怎麼會?他暗自咬咬牙想著:我需要一個不一樣的生活,小敏給不了。小敏說我以後會後悔,我會後悔嗎?天知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往我希望的方向努力,我不要躺在幹涸的河床上等著相濡以沫,我需要的是甘泉,一道滋養我成長的甘泉。
下午一點準時到單位打卡上班,晨駿站在整齊羅列著男裝的櫥櫃邊,無聊的看著路過的美女或醜女,男的直接無視。晨駿不是買男裝的,也不是來釣女售貨員的,他隻是個賣男裝的售貨員。不過賣男裝的就這好處,男人買東西一般不問什麼,問話的十有六七是要買的。夏季是男裝的淡季,老板為了增加營業額也就順帶賣一些T恤衫、內衣什麼的。
晨駿正在意淫著路過的美女,眼角經常殘留眼屎的部位出現一個猥瑣的身影。波波一臉淫笑,左搖右晃地走過來。
波波是晨駿同事,長得急了點,喜歡剃個青皮,褲子掛在胯骨上,和晨駿同年到商場報到,在家電部賣電視機。沒事喜歡混社會,經常和一幫男混混在街頭打架,和女混混在床頭打架。
“又在看美女屁股?廢話,不看美女屁股難道看你屁股,你個變態。”
“日啊,我變態也不給你搞。我說兄弟,大夏天的你不玩刀,偏玩賤啊,還他媽的金劍不玩,你玩淫賤。”晨駿一臉的鄙視說。
“哎,廢話少說,晚上有事嗎?”
“額,你不會真是個變態吧,哥有非常正確的性取向。”
波波伸出個中指對著晨駿:“晚上八點金碧輝煌見。”
高樓大廈在夜色中像一個個巨大的妖獸,盤踞著各條主幹道,各色飲食男女被它們吞吐著,戲弄著,人們痛苦著也快樂著。
晨駿坐在出租車內哼著不著調的歌,司機師傅笑笑說:“還是年輕好啊,我們那時候找對象都不敢抬頭看。哪像現在,一分鍾對眼,兩分鍾上床啊。”
晨駿說:“所以啊,現在的人經曆多了,閱曆廣了,離婚率也高了。以前很多人連怎麼做都不知道,守著老婆過一輩子,所以很少離婚的。”
司機師傅把一隻手搭在車窗邊說:“現在整天開個車,累得要死,回去倒頭就睡,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小夥子趁著年輕多玩玩吧。”
多麼高尚的一個人啊,一個脫離的狹隘思想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晨駿決定聽從老一輩的教導,堅決執行老一輩的指示。
車到金碧輝煌,晨駿付錢準備走人。“小夥子,晚上玩得盡興啊。”司機師傅諄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