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晨駿繼續著售貨的工作,生活總是這樣,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你惡心也好,你爽快也罷,它總是不由分說地先上了你再說。
他正無聊的站著,亮亮敲敲展櫃:“哎哎,說你呐,站直了。”
晨駿瞟了他一眼:“你個小白臉是閑得慌吧。”
亮亮笑嘻嘻的問:“毛情況?昨天換班了?”
晨駿說:“是啊,辦點小事。”
亮亮神神秘秘的說:“剛剛波波下班路過,說你昨晚有個豔遇,不錯啊。”
“毛,你聽他瞎扯,那家夥天天一副欲求不足的樣子,還想著別人和他一樣啊,靠!咱是學雷鋒,挽救一瀕臨滅絕的美少女不至於落入色魔的口中。”晨駿一臉的大義凜然。
“唉,美少女從色魔口中落入色狼手中了!”亮亮扶了扶金絲眼睛轉身走了。
話說亮亮真的很白,工作比晨駿遲一年,他的到來,將晨駿從小白臉這個很有些貶義的詞彙中解脫出來,從此,晨駿淪為二號小白臉。
正在胡思亂想,一個熟悉的男低音傳來:“小晨。”晨駿應了一聲,轉頭就看到了小敏的父母。刷的一下,汗涔涔地從額頭流下,後背也一陣冰涼,他連忙笨嘴笨舌地張口說:“叔叔阿姨好。”
“嗯,小晨啊,最近來我們家少了啊?”
晨駿急忙說:“是啊是啊,最近忙著學習呐。”
“哦,年輕人學習上進很好,不過朋友還是要交往的,沒事就到我們家來玩,小敏媽說你喜歡吃小龍蝦,來家做給你吃,比外麵的吃著幹淨。”
小敏媽接著說:“是啊,來了就說一聲,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晨駿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一定一定。”目送著二老離去的背影,他的心開始變得沉甸甸的,還有些愧疚,二老對他相當的好,像待親兒子一樣,一直都很讚同小敏同他的交往。他們一定是知道兩人分手的事,所以說的很委婉勸說他。雙方父母的態度都很明確,可是他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他有些苦惱。現在是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不對。怎麼辦?還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最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並不好過,老媽天天在他麵前念叨著,他則一概不理。一回到家氣氛就很凝重,晨駿暗暗發誓,以後談戀愛再也不帶女友回家了,免得影響家庭和睦。
時間可不管他心情好壞與否,依舊不停地往前走,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周。這天傍晚,晨駿在家裏聽著新淘來的CD,說起這張唱片,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某天下班,在回家的路上忽聽到街邊小店傳來一首粵語歌曲,旋律相當優美,很有些懷舊的感覺。他準備回家上網找找,到家洗澡後上網,完蛋,忘了,怎麼都想不起歌詞。
他又回到小店,當然不是循環播放那首歌啊,他問服務員之前有沒有放一首粵語歌曲?店員答曰,我們一直放的都是粵語歌,好幾張唱片了。他說,那你給我看看。店員小帥哥還是很好的,找到剛放的幾張CD拿給他。他記住全部CD歌曲,到網上一首首找,終於找到了,立馬買張原版CD:周啟生的《天長地久》。孤單的手緊抱著你的腰,像昨日正相愛的時候。你說今天以後不必再想,也不必問候,曾經擁有不要淚流。怎麼能不流淚,男人隻是不在人前流淚,背地裏的痛不可名狀。晨駿從床尾摸出一罐啤酒慢慢的喝著,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
敲門聲將晨駿從混沌中帶回現實,“誰啊?”晨駿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我,開門。”秦文在門外咋呼著。秦文是晨駿初中就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兩人在酒場號稱黑白雙煞,開門見客吧。晨駿意態閑適地靠著防盜門:“大爺,您請進來坐,好酒的有,好菜好姑娘的沒有。”
秦文中等身材,皮膚黝黑,望著晨駿大笑,笑聲因雄壯的身軀產生共鳴而在樓梯間回蕩,“別現了,給你介紹個大學同學。”
晨駿揉揉眼問:“誰啊?”
“你好,我叫王東,三橫一豎王,東方的東。”濃重的北方口音從秦文身後響起,一個白胖子閃出,白胖子最有特色的是肉嘟嘟的臉上長著一張櫻桃小嘴,晨駿立馬想到了人類的下三路器官,好吧,思想太邪惡了。
“好,進來說話。”晨駿閃身讓兩人進門。
秦文進門就吵吵:“媽的,一個人喝酒啊,我來的正好。”
晨駿忙黑著臉說:“好蛋,這麼多人喝毛的啤酒,走,待我更衣後找個地方幹點白的。”
三人在步行街找了個排擋坐下,好像每座城市都有一條步行街,高樓大廈給人們提供著生存空間的同時又侵占著人們的生存空間,車輛給人們提供著便利的同時也侵占著人們的生存空間;城市越大人們的生存空間越小,小到人們隻能設定一個固定圈子,步行街就是這樣的圈子,圈定其中隻能人行。就這樣,還是不斷的有摩托車穿過,特別是臨近夜晚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