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晨駿從餐館回到租屋,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伴著淡淡的薰衣草和杜鬆子的氣味,他大吃一驚,急忙走進房裏。黑暗中,羽末躺在床上沒有動靜。晨駿急忙拉好窗簾,打開燈,眼前的一些讓他恐慌不已。羽末臉色慘白,頭發散亂的粘連在額頭。他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軟弱無力,濕漉漉的冷涼。她剛醒轉過來,頭一抬,唇一動,一道寒光一閃。看清是晨駿後,寒光從唇邊消逝。
羽末氣息微弱的說:“你來了,快給我去買酒精、紗布等。”她一口氣報了幾樣醫療外傷的用品。晨駿沒有多話,轉身就走,在附近路邊藥店買好需要的藥品和用具,迅速回到租屋。晨駿問:“怎麼辦?”羽末說:“我自己來。”說完咬咬牙剛要起身,就輕呼一聲倒下,胸口急劇的喘動著。
晨駿心痛的說:“還是我來吧,你教我。”
她沉默了會兒,終於點點頭。晨駿輕輕掀開被子,她慘白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血色。她隻穿著胸衣和內褲躺著,從胸下方開始一道血痕筆直延伸到小腹,傷口處全是血跡,看著觸目驚心。羽末說:“沒事,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並不深,你先用酒精把傷口清洗幹淨,別怕我痛。”晨駿點點頭,用藥棉粘著酒精給她的傷口消毒。剛剛碰到傷口,她的身體就一抖動,再一碰又一跳,就這樣一直清洗到小腹停了下來。
她虛弱的問傷口清幹淨了?晨駿說沒有,下麵還沒清洗。她聽懂晨駿的意思,說繼續吧。她身體不能動彈,內褲已無法脫去。晨駿用剪刀剪去內褲,眼前的黑色讓他眩暈。她微弱的聲音有些害羞說:“還不快點。”晨駿忍住眩暈將她的小腹仔細清洗幹淨,用方形消毒紗布一塊塊的放在她赤裸的身體上,然後用膠布固定。再喂她吃了消炎藥物,她臉色好轉了些。
晨駿將粘著血汙的被子抱走,換了床幹淨的被子,輕輕蓋住她充滿誘惑力的身體,她又昏沉沉的睡著了。因為怕她出事,晨駿拿了把躺椅就近睡下。半夜,羽末的**聲傳來,她的臉燒的通紅,這種傷口最怕感染。晨駿對她說:“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羽末死死的拉著晨駿,聲音微弱的說:“不行,這種傷口去醫院,醫生會報警的。”說完又暈過去了。
晨駿急得不知怎麼才好,想想還是先降溫吧。還好夏季到了,他在冰箱裏凍了些冰。將冰放在倒滿水的臉盆裏,一遍遍的用毛巾給她枕著頭。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他掀開被子,用毛巾給她的手臂和雙腿不停的擦拭降溫。又將她的傷口重新用酒精反複消毒,重新包紮。天快亮時,她的體溫終於降下來,晨駿精疲力盡的趴在她的腿邊睡著了。
睡夢中,一位美麗的仙子降臨凡塵,她溫柔的摸著他的頭說:“駿,你這樣對得起我嗎?”他疑惑的說:“什麼對不起?”仙女的臉突然變色,順手就給我一巴掌。晨駿瞬間驚醒,驚魂未定的抬起頭,原來是羽末用手輕觸他的臉。晨駿問:“你醒了,好些了嗎?”她說:“感覺好些,就是傷口很痛。”晨駿摸摸她的頭,還好,退燒了。又看看傷口附近,沒發現什麼問題,我倒了些水,又喂她吃了消炎藥。
她有些害羞的說:“能不能替我把被子蓋上。”人就是這樣,你專注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忘記其他的事。晨駿就這樣,已經忘記了她動人的身體。連忙輕輕替她蓋好被子:“我去買些粥給你吃?”她點點頭。
晨駿在家門口買了碗粥,又給自己買了倆最金貴的茶葉蛋回到租屋。她想自己吃,但還是起不來。他端著粥,拿著湯匙吹冷一勺喂一勺,她吃了小半碗後搖了搖頭。晨駿就這剩下的半碗粥把兩個茶葉蛋吃了,才想起還沒有洗漱,趕緊到衛生間。等洗好澡從房間出來,在她身邊坐下,才發現她在哭。晨駿急忙問:“怎麼了?傷口很痛吧。”她搖搖頭。
晨駿跑到衛生間絞了把毛巾,替她輕輕的擦臉,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大大的眼睛蘊著淚珠看著他,鼻梁挺直,嘴唇有些幹裂。晨駿找到冬季用的男士潤唇膏給她輕輕的塗了塗嘴唇,這時的她看著很乖巧,一點打打殺殺的痕跡都沒有。晨駿將昨天血汙的被套洗淨和被芯一起拿到院中晾曬轉身拉開窗簾,又將垃圾收拾幹淨,房間裏終於顯得整潔了。
晨駿將窗簾拉開一線,夏日的陽光照射進開著空調的屋裏,儼然有春的意味。他問羽末:“空調的溫度合適嗎?”她點點頭。他躺回她身邊的躺椅上說:“你身體的底子真好,這麼重的傷,今天就開始好轉,我看你精神明顯好多了,不過還是要多休息。你知道嗎?其實我昨晚一邊給你擦冰水降溫一邊想,如果你傷口繼續惡化,我會不惜一切的送你去醫院。因為不論什麼嚴重後果,都沒有失去生命更嚴重。讓你死在我麵前,我做不到。”她的氣息還是有些短促,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