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兩人從東京出發,直飛北海道函館機場。下午就來到舞衣位於臥牛山下的家,舞衣早晨已經通知家人晨駿要拜訪的消息,所以一家人早早的就等著兩人的到來。見麵當然是很正式的日本迎客禮儀,好在舞衣全家都很熱情,讓晨駿感覺自在很多。
舞衣的父親是標準的漁夫,端方的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不過膚色並不黑,頭發花白,總是麵帶微笑的看著兩人,一副憨厚的樣子。母親保養的很好,皮膚白皙,長相姣好,看來舞衣受母親遺傳因子的影響較大。舞衣還有個弟弟,才十五歲,少年老成,看著他們也不多話,隻是陪在父母身邊。晨駿被安排在客房裏休息,舞衣則和父母聊天去了。晚餐很豐盛,估計是為晨駿這個客人特意準備的,以北海道盛產的海產品為主,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怎麼捕撈上來的。新鮮的魚類味道是相當的好,連晨駿這種吃不慣海產品的人都覺得非常好吃。
日本人做客很注重禮儀,晨駿來日本已經三個多月了,基本禮儀已經掌握。就這樣,他還怕做的不到位,丟了自己的麵子也就罷了,還害的舞衣丟臉。所以,晚餐還是很注意的,遠不像在國內那樣隨便。人的適應性真心強大,剛開始時不太適應,習慣後就自然而然的在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已然應付自如。
晚餐後,舞衣帶著晨駿去臥牛山上看夜景,聽說臥牛山(函館山)眺望到的都市夜景號稱世界第一,不過好像是香港人炒作的,不管了,人到異鄉總想看看景色、感受當地的人文。坐著纜車一直到山頂,臥牛山伸出的手臂懷抱著海港,星星點點的燈光彙聚成半月形的光的海洋與半圓形的海灣相互映襯,好似半個太極圖。隆冬時節,氣溫很低,兩人在山頂凍得瑟瑟發抖,所以看完夜景就趕快下山,真正是遊客的節奏啊。
雪依然紛紛揚揚的下著,二十盞燈籠式路燈合為一束在路邊營造出華燈璀璨的光景,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穿過燈光,落入白色的地麵。每一朵雪花都能清晰的分辨出形狀,每一朵雪花都發出朦朧的光芒,影影綽綽的,感覺應該世界是真實的,然後又對這樣的結論產生質疑。人站立在其中,刹那間忘記世間的寒冷和內心的陰暗,穿越至這白色的時空。晨駿摟著舞衣,遙看著飛雪,久久不能自已。
舞衣說:“很久沒有泡溫泉,今晚一定要去,在這麼飛雪飄灑的冬季泡露天溫泉很愜意的事。”兩人來到一個溫泉池,是男女分浴,夜已深,溫泉池已沒有人。晨駿半躺在溫泉裏,隻露出一個腦袋,泉水瞬間溫暖了身體。仰頭看著夜空,黑沉沉的夜空依然飛撒著雪花,雪花逐漸由小到大,落在臉上一片冰涼。這樣的感覺很獨特,好像黑巫師正在施展著冰雪係的攻擊魔法,他被死死的壓在地麵,卻依然運用溫暖係的防禦魔法相抗衡。時空交錯間,不知人間何世。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溫泉水陣陣蕩漾,有人進來泡溫泉了,晨駿沒有理會,依然閉著雙眼小憩。一雙柔軟的唇覆上他的唇,哦,這是他心愛的舞衣。他伸出雙臂環繞著她,半躺著的身體漸漸沉下,他沒有理會,隻是緊緊的吻住舞衣。兩具妙體糾纏著滑入水中,然後在水麵載浮載沉。終於兩人分開來坐在溫泉中喘著氣,舞衣星眸迷離的看著他,移到了他的身上。黑巫師終於變成一個偷窺的小醜,拚命的揮灑著雪花,雪花圍繞著兩人劇烈的旋轉著,泉水霧氣和身體蒸騰的霧氣交彙在一起,營造著蒙蒙的異世界。
今天就是大晦日也就是12月31日。清晨晨駿早早就起床了,不是不想睡懶覺,而是在別人家做客,不好意思而已。舞衣見他已經起床,就請他隨她一起去早市逛逛。早市相當的熱鬧,店鋪一家挨著一家,交易的海產品都很新鮮。舞衣挽著晨駿微笑的閑逛著,間或遇到熟人,還不停的打著招呼,彎腰鞠躬,同時把他做為她的男朋友介紹給他們,大家相互祝福著,新年的氣氛非常濃烈。
不知不覺間,兩人逛到八幡阪,就是一條長長的坡道。坡道連著大海,風景極佳。舞衣在附近買了些禮品,牽著晨駿的手來到海邊的一座小木屋,小屋麵積不大,40平米的樣子,木屋臨海的一邊拴著一艘遊艇。舞衣告訴晨駿,裏麵住著一位老人,名叫田邊友和。舞衣說:“很小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坐著田邊大叔的遊艇,在大海肆意的飛馳,那種破開海浪後浪花在兩邊飛濺的感覺真好。有大浪的時候,海水會打濕我們,田邊大叔總是用他寬闊的胸膛抵擋著,我總是在他身後尖叫著,這是我兒時最棒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