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吉友會的勢力範圍,千駿食品租賃店鋪的事情開展的很順利,一切都在按計劃實施。
1月20日,舞衣告訴晨駿一個驚人的消息,伊藤春水去世了。晨駿得知消息的時候很吃驚:“春水的年齡並不大啊,平時身體也很棒,怎麼說去就去了。”
舞衣輕聲的告訴他說:“黑幫的事情誰知道啊,誰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唉!駿,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不過,你還是別打聽了,拜托了。”晨駿長歎一聲,也沒打算多問。
雖說他和春水的關係很好,但是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人在異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幾天後,兩人做為鄰居參加了春水的葬禮,他所在的幫派也有很多人參加,兩人當然是敬而遠之,葬禮在悲痛和懷念中結束,唉,人啦,說沒了就沒了。
幾天後,春水的妻子登門拜訪,說是整理伊藤春水遺物的時候發現一封給晨駿的信,雖然春水人不在了,但還是要給他送來。
伊藤春水在信中寫道:晨駿,你好!你知道我是黑幫的成員,日本社會對黑幫的感情也是複雜的,一方麵,人們並不排斥黑社會;另一方麵,人們又遠離黑社會。不排斥表現在黑幫的合法性上,遠離隻是個事實。你知道我和妻子沒有孩子,並不是我們不能生育或是難以撫養,而是社會對黑社會的看法。在日本的學校,黑社會成員的孩子都是被其他孩子遠離的對象,孩子們要麼在孤獨的環境中成長,要麼和其他黑幫成員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這些孩子長大後很難找到工作,很多還是成為黑幫成員,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願意和黑幫家庭的孩子談戀愛或結婚,不論這個孩子是不是黑幫成員。黑幫內的女人地位普遍較低下,偶爾有個別特殊。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我們隻能收保護費或做服務之類的事。對我來說,生活的意義就在於活著,無所謂好或壞。普通人遠離我,我很少有朋友,哈,其實除了你,我沒有其他朋友。前幾天的晚上,你離開我說去超市,我不相信。偷偷的跟在你後麵(真的很抱歉,對不起),結果看到了那個全日本最可怕的女人,我以前隻在照片中看過。天啊,你怎麼會認識她,好像你們的關係還不錯。當然我怕被她發現,看一眼就偷偷的溜回了家。現在我知道,那個女人殺了我的組長,目前正在逐步蠶食我們的地盤,手段血腥之極。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把你們的關係告訴組裏,那是對朋友的背叛。可以不告訴組裏,又是對組裏的背叛。頭疼,真的很頭疼。我還是暫時不管了,以後再看吧。今天寫下這封信,估計你是不會看到的,因為我根本沒有打算給你。伊藤春水。
晨駿看完春水的信後有些感觸,還有些慚愧,其實他對伊藤春水的這段友情還是有所保留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沒想到他會這麼看重這段友情,同時也非常感謝伊藤春水的保護,可惜現在人不在了。
晚上,晨駿被伊藤春水的事情搞的心情很差,獨自到臨小區的路邊酒吧喝酒。這樣寒冷的冬季坐在溫暖如春的酒吧裏喝酒應該是一件愜意的事,可是酒吧的溫度溫暖了身體,酒燃燒著血液,卻沒有什麼可以溫暖晨駿一顆悲涼的心。春水是他在日本唯一的朋友,可是等知道春水是他唯一的朋友時,他卻已經不在了。真的很諷刺啊,最近的一年,晨駿似乎變了很多,以前可以為朋友打架鬥毆的他,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他,慢慢的消失了。如今的他:陰沉(穩重)、勢利(有眼光)、冷血(冷靜),對什麼事情都會先進行綜合判斷,評估厲害後在去做。難道真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嗎?那樣奮鬥還有什麼意義?
他打通羽末的電話,想谘詢她關於春水的事情,她說老地方麵聊,晨駿隨即趕到安全屋。屋裏還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邊,羽末告訴晨駿那是她的保鏢。今天的她一身白色的和服點綴幾朵素色花瓣,襯托著她的俏臉分外迷人。
寒暄之後,晨駿直奔主題的問:“羽末,你實話告訴我,你知道伊藤春水這個人嗎?”
羽末點點頭:“知道,你的鄰居,他怎麼了?”
晨駿的心情沉重的說:“他好像是中田組的成員,前段時間去世了,不知道怎麼死的,所以隨口問問。”
羽末深情凝重的看著他,詫異的轉過頭看著保鏢小澤一郎。小澤一郎偏頭看了眼晨駿,羽末沉聲說:“你說吧,都不是外人。”
小澤一郎聞聲單膝下跪,告訴羽末:“會長請恕罪,伊藤這個人早年是中田組的中堅力量,今年來因身體原因逐漸淡出黑幫事務。他既然因晨駿君知道了您的身份和行蹤,那麼留著伊藤春水對組長本人甚至是東山組有極大的威脅。因此我擅自做主,讓手下將他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