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要是知道晨駿一直向北的原因,一定會目瞪口呆。此刻晨駿和百合子正在繼續向北的路上,這一段路很平靜,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路的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植被,遠方是一座座山,擋住了視線。騎在柏油路上,視野中雷同的景色造成視覺幻覺,似乎摩托車變成靜止的,隻有道路不斷向前延伸。還是晨駿在前,百合子在後勻速騎行,車間距在50米左右,臨近中午時分,路過一個小鎮,鎮裏沒有多少居民,兩人找了家麵館,簡單的吃著拉麵,中途來進來一位交警,看了他們一眼,還很熱情的和他們在一起吃麵,餐後兩人繼續騎車上路。
交警看著他們遠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隨即嚴肅的向上級報告:“已發現監視對象的行蹤,和一名女性在一起,看來兩人關係匪淺,分別騎著兩輛摩托,一輛黑色的鈴木隼另一輛是黃色的川崎,兩人正一路向北而去。”
“注意:不許驚動他們,也不許跟蹤,隨他們行動就好。”
消息傳到東京時,千代田和小島孝義正在吃便當,千代田三下兩下的吃完便當,喝了口茶,問小島孝義:“我一直很奇怪他為什麼一直向北,沒有情報顯示北方有什麼對他有利的人或事啊。你對這事有什麼想法?”
“沒有,或許隻是習慣吧,根據他以往在日本的記錄,他隻到過東京和函館,或許函館是他的目的地,隻是不知道他到函館做什麼?千駿的總經理淺草舞衣的家人也隻是當地普通的漁民,我想他還不至於愚蠢到去求助他們。你難道在擔心什麼?”小島孝義問道。
千代田思索著:“習慣,嗯,或許吧,希望別弄出什麼不可控製的局麵。”
東京吉友會總部,核心成員正在觀看一段簡短的視頻,由於拍攝時是夜晚,畫麵不是很清楚,隻是在走過交通燈的時候,晨駿抬頭看了看,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臉照的很清晰,畫麵就定格在這裏。會長蒼老的臉上藏著深深的悲涼,示意打開窗後,他調整了心情,語調盡可能的平靜著說:“這裏離三浦武被殺的位置僅隔著一條街,時間就在三浦武被殺前半小時左右,晨駿與吉友會有著極深的仇怨,以上述三條推斷,幾可斷定他就是殺害三浦武的凶手。我們不是警方,不需要大量的證據,我認為就是他。現在,我命令舉全組的力量,在全日本範圍內找到晨駿,並殺死他。他必須死,沒有其他選擇。”會場眾人其聲說“嗨”。助理想說些什麼,看著會長因仇恨而略顯扭曲的麵容,打消了這個念頭。
吉友會全麵放棄與東山組的對抗,轉而全力尋找一個中國人,這一不尋常的舉動終於驚動東山組。全麵放棄對抗不奇怪,兩幫因火拚事件引起警方的全力壓製,兩幫因本次事件被警方抓走的人已上百,目前還沒有看到警方有緩和的態勢,所以隻能雌伏。羽末還上了警方的追捕名單,隻是到目前還沒有抓到她而已,但此事已對羽末形成不良影響,降低了她在東山組的威信。
東山組一棟隱蔽的物業辦公室內,正在召開臨時會議,會議由羽末主持。先有羽末的助理通報了吉友會近期的動向後,羽末直接對眾人說:“這裏沒有外人,實話說,這個中國人是我的好朋友,對我本人也給予過很大的幫助。前一段時間,他因為我的關係,遭到吉友會殘酷的追殺,就此逃離的不知所蹤,我用盡辦法私人手段也無法找到他。我現在要知道的是,他一個隻是商人怎麼會成為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還有他的最新動向。”
會場就此沉寂下來。“我在吉友會的外圍人員中有一條線報,前段時間吉友會一直在秘密尋找一個人,最後通過照片找到他的所在地,但並沒有抓住他。當然這已經是很多天前的消息,會長請看,是不是這個人?”與會的一個核心成員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照片傳給羽末。
照片中的他還是那副又可愛又可氣的樣子,逃亡的生涯也能這樣逍遙自在,果然是我心儀的男子,羽末看著照片陷入沉思。直到助理在一邊用力咳嗽,她才反應過來問:“你知道這是在哪裏嗎?”
“仙居的一座公園,隻是他被吉友會追殺後已逃離仙居。之後再也沒有新的消息了。”
傍晚,羽末又給舞衣打電話,和她說了最新得知的情報,知道晨駿已經到過日本的北方城市仙居,請舞衣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北方,北方”舞衣猛然想起占卜師說的話,她立即把那天和占卜師說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訴羽末,自此,羽末終於知道如何找到晨駿,那就是往北方一直走。羽末匆匆告別後掛斷電話,此刻,她終於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