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步,你是不是嫌這世界上傻子太少,不夠你揶揄的,所以就一門心思地把我當作傻子啊!”
“恬恬,我做這一切,不就是怕你生氣嗎?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鄭小步,你撒謊還撒出理來了?騙人還騙出特權來了?”
“哪能啊,恬恬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繞過我這一次吧。”
“我為什麼繞了你,犯錯的是你!生氣的是我!......我現在就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
“鄭小步,你也不過就是個凡夫俗子,你怎麼對得起糖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惦念著你......
林若恬越說越亢奮,她怒不可遏,她極盡羞辱之能事,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小步起初還在道歉,在難堪,在忍受,可若恬步步緊逼著,直到最後提到了糖糖——這個很久以來他們已經絕口不提的的名字——經由她的口,又重新回到聚光燈下。
沉默,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
“林若恬,我鄭小步就是這麼個凹素質,配不上你高貴的靈魂。如果您真的很不滿,就請您另謀高就吧!”沉默中爆發後,小步自己也怔住了,靜靜地看著林若恬,眼神裏滿是憂傷。也許他撒謊真的讓林若恬很痛心,可是讓他同樣痛心的是:原來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也很有心計,而且還很會設計他,突然心裏泛起莫名的恐懼。
林若恬完全沒有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他怎麼舍得這麼傷害她?也許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原本他就不愛她。一直以來,為這段感情付出努力的,隻是她自己。鄭小步那純潔而高尚的的愛情——永遠的封存給了林糖糖。而她林若恬隻是站在別人的位置上表演,現在演出“被”停止,她也隻能接受“被”出局。
一切非她所願,她甚至可以發誓,她隻是想撒撒小嬌——像大多數女人一樣。也許小步的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都可以消退她的怒氣,簡單到僅此而已。可是,她的權利就這麼被殘忍地剝奪了,這場愛情於她,似乎永遠沒有公平可言。她看到了一個人的真心,那顆心裏住著一個她永遠也打不敗的人,因為林若恬可能會犯錯,但是林糖糖注定永遠是完美的。
落魄的林若恬收拾行李,連夜搬出了鄭小步的家。
離婚率一直在攀升,雖然成本並不低。情侶間分手貌似又比夫妻間離婚的成本低很多,所有就變得更頻繁。沒有財產和孩子的羈絆,然而它們的隱性成本卻是一樣傷。
錯誤的愛情就像方便麵廣告裏的牛肉塊,看上去很大很誘人。但當你真正買回來開始吃,卻怎麼也不到,商家卻並不用為此承擔任何法律或者道義上的責任,因為包裝上明確注明——所有內容以實物為準。所以最終這場錯誤的結合,隻能由消費者自己買單。林若恬和鄭小步都以為自己是這場愛情的消費者,受到視覺的誘惑,走上了錯誤的路。
年輕時,我們總是容易輕言放棄。天真地認為自己隻要放棄了眼前這棵歪脖兒樹,等在前方的必定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可是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當我們真正的長大了,才會漸漸懂得,我們放棄的,也許就是人生最美好的一種可能。
*
小步真的傷了心,所以若恬離開時。他並沒有阻攔,他需要冷靜,他需要思考,到底這場愛情的發生是對還是錯。也許當時他們在一起,隻是因為太寂寞,需要找個人取暖而已,所以注定走不到最後的終點。
一個星期後,鄭小步把一切都理清楚時,他是那麼迫切地想懇求若恬再給一個愛她的機會。可是,她的手機裏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已停機。......”
電話裏,女人機械地重複著。突然之間,鄭小步發現自己很愚蠢。32歲的年齡,還是沒能真正長大。很多年後,他還是犯了同年輕時候一樣的錯誤——他依舊不知道林若恬來自何方,又將去往何處——就像當年不知道林糖糖的一樣。也許這就是一種宿命,終究鄭小步得不到他渴望的幸福。
*
三年後......
此時體態漸漸發福的鄭小步正在和雯雯還有他們快要三歲的兒子幸福的逛超市,不期而遇,氣質高雅的林若恬和抱著女兒的餘天明。四人見麵,一種說不上的情愫油然而生。微笑點頭,就又那麼貌似淡然地擦肩而過。有的時候,前情侶間,真的很難再見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