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剛有了眉目,卻又出現了叉頭,二嬸不甘心呀,她又拿出逼女兒相親時的勁頭,幹脆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知道女兒孝順,於是坐在地上就嚎開了。
她哭天抹淚,連說帶哭:“你怎麼這麼強呀,太不聽話呀,誰家姑娘像你呀,你都多大了!那個王老師有什麼好呀,他的爸爸被人整得一天到晚都抬不起頭來。你過去也得受牽連,你這是在逼我呀!我不活了。”
要說二嬸還真的不是光打雷,不下雨,她的確替女兒著急。鄰居家的女兒和劉老師一般大,人家孩子都有了,可是劉老師對象還確定不下來,她怎麼能不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條件挺好的小白,那是她托了很多的人才找到的,她費了多少心呀!可是這個小祖宗就是不同意,想著自己的辛苦,女兒不領情,她真的傷心落淚了。
事情就僵到了這裏。
結婚的日子已經沒有剩下幾天了,劉老師家開始熱熱鬧鬧地張了起來。
劉老師這些日子鬱鬱寡歡,王老師也是愁眉不展,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沉默多於交流,爭吵多於溝通。王老師似乎看到大勢已去,反倒安慰起劉老師來,說:“小白挺好的,比我強,家人的話肯定有道理,就聽家裏的吧。”
劉老師一聽,她誤會了,生氣地說:“你這樣說是要打退堂鼓嗎?我恨你!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王老師眼圈紅了,說:“我也不願意這樣,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呀,我整夜都睡不著覺,我恨我自己!我太無能了。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我能怎麼辦?”
兩個人是抱頭痛哭。
既然兩個人心意不變,那就想辦法。一商量,幹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各自悄悄地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東西,放在辦公室,準備天一黑,就往縣城裏去。
夜色漸漸濃鬱,如正在勾畫的一幅水墨畫,開始輕描淡抹——淺灰、深灰、灰黑相間;隨著意境的展開,潑以濃重的色彩,濃妝豔抹——灰黑、淺黑、墨黑。
隻是這黑色透著玄機,讓人感到神秘、不安。
出發的時間到了,兩個人的心跳驟然加劇,前途未卜,他們既緊張,又興奮。雖然這個事情被他們私下籌劃多次,但是一旦真正邁出這一步,還是很困難的。它意味著他們要放棄眼前的一切,放棄自己鍾愛的事業,犧牲名譽,跟自己的家庭決裂。這都需要很大的勇氣!他們互相鼓勵著,給彼此打著氣。
最後王老師說,看還有準備帶的東西沒有,如果沒有,那你就先走吧,我隨後到。
終於可以衝破牢籠了!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一出村,就被人發現了。
原來二嬸早就有準備,隨著婚禮的臨近,她害怕節外生枝,於是小心翼翼地提防著他們,村裏村外到處都是二嬸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