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天還未全黑起來,紅霞未退,夕陽未落,朱紅色的宮牆內高高矮矮的建築上麵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雖美卻少了分柔和與溫情。
窵嫘殿是女皇設宴的地方,此時的大殿內,納蘭冷讞看著大殿內拘謹不安的眾人,無聲的笑了笑才道:“今日讓眾位愛卿將令郎帶來的原因想必諸位卿家心裏都明了。”
爝珺國的一國之君坐在龍椅上,垂目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恭恭敬敬的眾位大臣,見她們麵色無疑勾了勾嘴角。
“當年本皇在小皇姑這個年齡的時候,大皇女都已經有周歲有餘。可現在小皇姑卻未有夫侍,操持政務這麼多年,朕心深感愧疚,索性今日便為小皇姑定下一位良人相伴左右,也是朕一份孝心。”
聽出女皇的意思,在座的無一不是眼前一亮,女皇的小皇姑,可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攝政王?
那人的頭發絲掉在爝珺,整個國家都要震上一震,誰要是做了她的王夫,在這綠炎大陸就可以橫著走,更別說在爝珺了,而眼下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能不讓人心動?
所有人麵帶喜色,納蘭冷讞掩去眼中的深意,淡淡地笑了笑,舉起酒杯道:“諸位愛卿,這次宴會本來是為攝政王辦的,可你們也知道朕的這位小皇姑,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希望眾位愛卿莫要辜負了朕的一片孝心才好。”
說完仰頭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水。見此,大殿的人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好!”看了大殿內所有人,唯獨今日的主角遲遲未到,納蘭冷讞狀似不經意的詢問身邊的公公:“德安,本皇的小皇姑到了沒?”
先是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德安才道:“回女皇,攝政王她還沒到呢~”
“哦?本皇倒是忘記了,小皇姑平日上朝也常常遲到,要是準時到了才讓本皇覺得詫異呢,嗬嗬。”狀似玩笑語,底下的一些老頑固卻越發覺得攝政王獨攬大權,蔑視皇威。
納蘭冷讞挑了挑眉,舉起酒杯道:“諸位愛卿見諒,本皇替小皇姑賠禮了。”
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無奈,朝中眾臣緘默不語,可有些大臣對攝政王到底是生了嫌隙。
見目的達到了,納蘭冷讞借用飲酒的姿勢擋住了不住上揚的嘴角。她身邊兒伺候的德安不經意間瞥到那個笑容,打了個激靈,趕緊低首而立。
“臣等惶恐!”眾臣說完也趕緊飲下了杯中的酒水。在場的男子都是大家閨秀,對於朝中之事不明就裏,但見自家母親神色嚴肅自然也就照做了。
“女皇,小皇姑還沒有到,我們是不是派人催一催呢?”開口的人正是當今鳳後,李絕雙。
“不必,小皇姑性格灑脫,不拘於俗禮,若是我們那樣做恐引來她的不滿。”
似是覺得納蘭冷讞說得不妥,但李絕雙沒在開口反駁,隻是恍然大悟的道:“女皇說得是,是絕雙愚鈍了。”
“這麼多年了,果然還是皇侄了解本王呢,本王欣慰至極。”正說著一道糯糯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乍一聽這聲音仿佛就在耳旁可仔細辨認就能發現聲音來自四麵八方,讓人無從得知具體位置。
然而聽到這聲音,在座的男子均是滿麵的嬌羞,這爝珺國能喊女皇皇侄的除了那人還能有誰?想一想今天就能成為她的王夫,眼中的狂熱就更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