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烏鴉淒厲的叫聲,將簡單從美夢之中驚醒。
“爸爸,我們到哪了?”
她揉了揉眼睛,聲音裏都帶了幾分睡意。
可回答她的,隻有烏鴉越發淒厲的聲音,還有車窗外仿佛女人嗚咽般的風聲——
這樣的風聲,讓簡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睜開眼,她才反應過來,車是停著的。
而車窗外的陽光,已然不知何時悄然消失了蹤影,隻留下一抹餘暉,映照在周圍張牙舞爪的槐樹之上,襯得那樹枝上停留的烏鴉眼睛都越發血紅了起來。
簡單打了個冷戰,看著外麵的陰森,朝著副駕駛的方向揮了揮手:“爸爸,我們為什麼要聽在這裏?”
可她的手隻是揮了個空,倏然轉頭的時候,簡單發現,副駕駛空空如也!
不僅僅是副駕駛,連原本應該坐著母親和兄嫂的後排座位,也都是隻剩下了一片空!
這……怎麼會?!
簡單的心裏,忽而就慌了起來。
原本今兒是他們一家人出來自駕旅行的日子,父親開車,她坐在副駕駛,母親和兄嫂坐在後麵談論著嫂子肚子裏的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
父親說,新開發的度假村離家隻有半天車程。他們一早就出發,還能趕上吃午飯。
簡單隻是因為昨晚和師兄師姐們玩得太晚了,便在車上睡去了。
可怎麼一覺醒來……
外麵烏鴉的叫聲,這越發暗沉下來的夜色,都讓簡單慌了!
一種不好的感覺,從簡單的心底油然而生。
車上空無一人,連媽媽和嫂子的皮包都不見了蹤影。副駕駛也是空空如也,隻有一串鑰匙掛在方向盤的旁邊。簡單摸了摸副駕駛的座椅,那裏冰冰冷冷,仿佛父親已經離去很久了
她下車,隻感覺到周遭的風涼的仿佛要刺入骨髓!
她在哪?家裏人去哪裏了?這是個惡作劇嗎?如果這是個惡作劇,那麼可一點兒都不好玩!
可她無論怎麼撥打家裏人的電話,聽到的,也隻有那比這夜色還冰冷的機械般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爸——媽——你們在哪?!你們別嚇唬我了,我膽小啊!”
簡單的喊聲在這空蕩蕩的道路回蕩,驚得那些烏鴉全都撲閃著翅膀從樹上朝著簡單這裏飛了過來——
簡單不由自主地伸手擋住了那些飛來的烏鴉,她看到烏鴉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仿佛在昭示著什麼——
……
“簡單?!簡單!你在想什麼!”
簡名揚的喊聲,將簡單的心緒從回憶之中拉扯了回來——
簡單恍惚了一下,看到簡名揚擔憂的目光正瞧著自己,也隻是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名揚師兄,我沒事,就是一時走神。”
坐在簡單身旁的簡名揚自然明白簡單是為何走神,看著車窗外那羊腸小道,甚至連落在槐樹枝頭的烏鴉都和當年一模一樣,簡名揚也隻是苦澀地歎了一口氣:“師父和師母還有簡寧夫婦失蹤已經整整三年了,這個地方又和那裏那麼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