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跑了海韻,尉遲冰雪發現這個派對已經沒有任何讓她留下的意義了,沒有興趣和那群女生繼續議論海韻有多糗,草草揀了幾塊點心吃,就打算一聲不響的離開。
【你去哪裏?】兩隻眼睛始終盯在她身上的蕭逸立刻尾隨而來。
【洗手間。】她隨口敷衍。
蕭逸挑挑眉,看著已經走到大廳門口的尉遲冰雪。【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樓上就有洗手間。】
【不好意思,我習慣在家裏拉屎。】謊言被拆穿,她也麵不改色繼續掩蓋,理由爛到讓蕭逸皺眉。
【你一個女孩子,說話就不能……】他還沒吃飽呢,就被她惡心到沒食欲了。
【你不是應該回去招呼客人?】既不想聽他挽留,又不想讓他送的尉遲冰雪,算是比較婉轉地提醒他。
【好歹來我的生日派對,也應該帶點禮物來給我吧?】他看到尉遲冰雪手中隻有那個小到放鑰匙錢包的手袋。
尉遲冰雪驚訝地抬頭看他。【我隻當這個派對是我們履行協議的一個場所。】誰有心思給他準備禮物?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何況已經混了她一個吻了,還要生日禮物,是不是太占便宜了點?
蕭逸倒吸一口氣。【不必這麼絕情吧?】
【以後有機會補吧。】繼續敷衍他,說完準備離開。
【我送你回家。】蕭逸跟了出來。
她停下了冷笑。【你會比我還清楚我家在哪嗎?我要你送?】
蕭逸暗暗咬牙,這個女孩說話總是這麼欠扁嗎?【我記性特好,說不定哪天你真的忘記回家的路,我可以告訴你呀。】
不屑地瞪他一眼,想裝作沒有聽見他不高明的幽默,轉念一想,這個時間,海韻也快到家了吧?讓她看見蕭逸送自己回家,是不是很痛快呢?於是轉過身道【那路上,你可要睜大眼睛,仔細記住怎麼走了。】
尉遲冰雪上了計程車,報上地點,計程車司機不禁回頭多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你住在那兒?那都是市委領導們住的地方。】蕭逸也好奇道。【你姓尉遲,那麼你爸爸是……】
尉遲冰雪瞪了他一眼,禁止他將後半截話說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她爸爸尉遲鬆,是B市市長李雲天的秘書,市長身邊的第一紅人。隻是尉遲鬆一向低調,不希望尉遲冰雪小小年紀就吹噓自己的家境,再來畢竟學校裏的孩子都還年少,隻有港台明星才是他們耳熟能詳的【名人】。隻要不是當事人刻意宣揚,連市長秘書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們,又怎麼會知道他的女兒是自己的同學?蕭逸能說出【尉遲鬆】三個字,已是讓她十分意外。
怪不得她一身的傲氣,畢竟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能入她眼的人,顯然也不會是泛泛之輩。知道這些,蕭逸對她一向疏遠自己的冷漠,開始有點釋懷了。
車開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黑暗之中那個蜷縮在門口台階上的小小身影,讓尉遲冰雪頗感意外。
海韻沒有進屋?看一眼沒有任何燈光的房子,猜到家裏沒有人,而她大概忘記帶鑰匙。
車燈照在海韻身上,她將深埋在膝上的臉抬起來,雙肩還是忍不住起伏著,她在哭吧?
從車裏走下來,緩緩走到台階前,俯身看著她。【幹嘛哭得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嗎?】
已經被逼到絕境的人,擁有的勇氣也是驚人的。【你故意的,對不對?生日派對是你讓他邀請我的,裙子也是你故意放在那裏等著我穿的!】
【瞧你說的,我們的東西,向來都是共用的,我放在哪裏你不是都能翻得到然後拿出來用嗎?】那張信紙和絲帶,都是再廉價不過的東西,可是她為什麼就這麼不願意和她分享呢?尤其是海韻偷偷摸摸地用她的東西時,更是讓她氣憤。
海韻謔地一下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麼,蜷縮太久的四肢頓時麻痹無力,搖搖晃晃地向尉遲冰雪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