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層樓台(18)(1 / 2)

“這從何說起呢?”他忐忑不安地小聲問。

“有很多事你都被蒙在鼓裏,就像你今天如此竭力地為她爭取機會,但她心裏未必念著你的好,也許正和其它人魂牽夢縈著呢。”寧舒舒低沉的語調有著同病相憐的寓意。

“你是說和金老師?”劉羽揚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額頭沁下薄汗。

“昨晚我親眼見他們共度新年,並在籃球場上跳舞……”寧舒舒遂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強烈的震蕩下,劉羽揚的手指控製不住的輕顫,手中燃燒的香煙跟著掉落在地上,僵硬的嘴唇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舒舒見他忽然變成這副模樣,也有幾分意外,劉羽揚對夏露的深情,明顯要比她估量的深得多,沉思許久,她長歎一聲感慨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

“我……”劉羽揚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我阿姨把夏露從老家接到這裏,就是想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我也一樣,如果不是她一直刻意與我作對,我真的會像疼愛親妹妹那樣去疼愛她,更希望有個真正能對她好的人在身邊照顧她,這樣,她才能忘記過去好好生活,我們家也才會有幸福可言。一直以來,我都是為了這個心願在努力,可惜事與願違,竟淪落成今天這般局麵,如果不是實在無計可施,爸爸又怎麼會狠心地斷絕她的夢想,這其中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和你之間的一番交談,卻讓我看到你對她的深情,這麼久以來,你是和她距離最近的一個人,也一直默默的幫著她,有些事,心裏既然明白了,就別猶豫,要勇敢爭取,千萬不要等錯過了再去後悔。”寧舒舒意味深長的勸慰慢慢飄散在空氣裏。

劉羽揚還是沒有作聲,心裏卻暗自思忖著寧舒舒的話,身體裏的血液如潮汐一般湧動著,頭疼得要按住太陽穴才能得到片刻緩解,腦中盡管茫然混亂,卻不得不如實承認,的確,時至今日,他已不願將夏露交到任何人手裏。

正午的陽光劃過窗簾,咖啡廳華麗的穹頂回旋著淡淡的鋼琴曲,空氣中飄散著咖啡豆的清香,寧舒舒和劉羽揚之間,卻寂靜得如同陽光照射不到的深海。

寧舒舒又安靜地坐了許久,見劉羽揚還不說話,便從沙發上站起,輕聲說道:“事情你可以考慮,我知道我很自私,但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自私呢?相較於金老師,我認為你和夏露更適合,然而機會稍縱即逝,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握得住。”

說完,她整了整被壓皺的衣裙,準備告辭離去,就在轉身的刹那,卻突然看見遠處茂密的盆栽的掩蔽下,站著一個化成灰也能認清的身影,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心髒仿佛又被這場意外重重地撞了一下。

彼此目光交錯,幾乎擦出火花,最終,神經完全崩斷的那一刻,寧舒舒還是忍不住大聲叫喊出她的名字:“夏露……”

劉羽揚聽到驚叫聲也隨即抬起頭,錯愕的目光很快也找到了她,剛想說話,卻見夏露由遠及近氣勢凜冽地跑上前,先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寧舒舒頓時呆住:“你……你為什麼打他?”

話音剛落,緊接著一個更加用力的巴掌瞬間落在她的臉頰上,一陣眩暈與麻痛過後,原本嬌嫩的臉頰很快紅腫起來,並有血絲從唇角隱隱滲出。

夏露咬著嘴唇恨恨地說:“我不僅要打他,我還要打你,你們倆都不是好東西!今天你一大早出門我就覺得氣氛不對,一路悄悄跟過來,沒想到你竟是和劉羽揚私會,這麼久以來我都沒發覺原來你們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