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夫人,有,奴婢身為綠蕪院掌事婢女,銀錢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一共短了多少?”
“回少夫人,從咱們搬進綠蕪院至今十六個月,總共二百二十三兩七錢銀子,這些隻是按例的,不算時令的蔬果和野味。”
祁嫣心裏暗讚了一聲好丫頭,居然如此靈透,這場好戲如果不是她配合,又怎麼會如此精彩。
“這麼多?”祁嫣壓下心頭的興奮,故作為難的道:“若隻是針頭線腦在我這也就了了,可是這是二百多兩,貪墨,在咱們大楚可是重罪,按著律法這個數兒已經夠流放了,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最恨的就是貪汙,如今隻有送官了,雖然是內宅之事,但事關重大,想來郡主也不會包庇如此惡奴。”
柳二家的聽到流放猛地抬起頭,疊聲喊道:“少夫人饒命,”
柳二家的才知道害怕,連連求饒,隻想著在這綠蕪院多撈些油水,孩子們吃的好點兒,順便孝敬李媽媽,哪成想鬧出這麼大事兒。
就在這時,門外不遠的花林後走出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管廚房管采買的李媽媽,其實她早就來了,綠蕪院門口如此大張旗鼓唱戲,她身為大廚房管事又怎麼會不知道。
本以為不用她出麵,劉二家的還能應對,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綠蕪院這隻任人欺淩的病貓什麼時候長出這麼鋒利的爪子。
李媽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送官,更不能讓雲郡主知道,劉媽媽已經交代過她,雲郡主的意思,元平侯即將歸府,這段時間,無論哪個院兒,不準有絲毫差錯。
這件事兒如果鬧大了,別說柳二家的,就是自己也得跟著吃瓜落兒,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了了之。
李媽媽來到大門口對著祁嫣斂身一禮:“老奴李福家的請少夫人的安。”
紅綃知道祁嫣不認識,忙附耳說道:“她就是大廚房的管事,丈夫李福是二門外管車馬的,兩人都是雲郡主的陪嫁。”
祁嫣點了點頭,笑著用團扇虛扶了下:“媽媽快請起,您是郡主身邊的人兒,我哪敢讓您拘著禮呢。”
李媽媽愣了一下,這人看似和煦有禮,這話怎麼聽著........,是在暗示她奴大欺主嗎,這位少夫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嘴利。
“老奴不敢,”“李媽媽直起身來,然後看了一眼一地的粗使婆子,笑著對著祁嫣道:“不知這些粗使婆子哪裏衝撞了少夫人,還請少夫人高抬貴手,她們跪不跪的,皮糙肉厚倒是不打緊,可是這說話就得做午飯了,各院兒主子的午飯可是耽擱不得啊,否則郡主.............。”
李媽媽說到這看著祁嫣,心裏暗自希望這位少夫人還和以前一樣好擺弄,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這......,”祁嫣故做左右為難。
李媽媽心裏一喜,剛想開口在加把火,就聽祁嫣道:“這各房各院的午飯自然是耽擱不得,可此事事關重大........,這........媽媽真不知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