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歡愛後,白戟就被李重進趕出了營帳去巡邏了,白戟有些勞累,卻歡喜了一夜,樂嗬嗬地巡邏。
次日天明,郭威便先召了李重進去商議戰事,爾後,便也派人來叫他前去一同商討。
白戟走進郭威營帳時,看了李重進,然而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陌生地不看他一眼,甚至眼神裏有些不屑與殺氣,白戟有些鬱悶,難道李重進提了褲子就不認人?
白戟還是認真地說道:“不知義父喚世宗前來有何事?”
郭威說道:“昨夜重兒想了個法子助我們盡早攻下南唐,他說此計乃是你們一同商議的,不知道世宗你是否也覺得可行?”
白戟說道:“此法可行。”
“那好,我也覺得此計甚妙,如此,那麼我現在就下令,令蘇夕陌帶領五百人前往南唐後營,偷襲敵軍,為我軍前鋒開路。”郭威滿意地給了李重進一個眼神。
而此刻白戟卻一驚,為什麼李重進還是提了這個計策?明明他答應了他。
然而白戟看向李重進時,卻得不到他半點的回應。
白戟連忙說道:“義父,其實我覺得此法還有修改之處,讓數百人去送命,始終是過於殘忍了,不如我們以退為進,勸服南唐大臣......”
郭威沒等白戟說完,便先開了口,“世宗,你始終是太善良了,此事上你還得像重兒多學些才是,無毒不丈夫,男人有時候做事無需婆婆媽媽,該絕情時絕不要優柔寡斷。”
白戟說道:“可是。”
“好了,此事已定,世宗莫要再多言。”郭威揮手拒絕,“世宗,你這般性子還得多練些才是,不然,將來如何助我成就大業?”
郭威話已出口,白戟已然知道此事已經定下了,無力挽回,隻能是握緊了雙拳,說道:“是!”
......
“李重進!”一出了營帳,白戟便厲聲的叫住了李重進,“你為什麼要騙我?”
李重進回頭,淡定說道:“為了戰績,柴榮,你始終太優柔寡斷了些,蘇夕陌就算是死在了戰場上,也不是你出事,不是嗎?”
白戟冷冷的說道:“哼,為了你的功績,你就可以犧牲任何人是嗎?”
“是!”李重進沒有絲毫掩飾,甚至眼神中沒有半點感情。
“也包括我?”
“是!”
白戟冷漠笑道:“這麼狠心?”
李重進不屑說著,“你何必為了一個蘇夕陌如此?我想要的是天下,等到我奪得天下,定與你分享,而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重要。”
白戟突然憤怒地一把抓住李重進的衣裳,怒吼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你都給我記住了,蘇夕陌是我兄弟,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白戟本該重重給他一拳的,然而卻還是下不了手,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最後,他也隻是推開了他罷了。
命令一下後,白戟便開始巡邏偷懶,躲在某個角落裏喝得醉醺醺的,他不敢去見任何人,他怕被人罵做是連兄弟都出賣。
最後連郭威也看不下去他這般頹廢模樣,即便知道他是因為蘇夕陌的事有了情緒,卻還是將他在郭威心中的好形象給毀了,反而是李重進越發的得寵。
直到蘇夕陌出征那日,白戟才去見了他。
而言青魚一看見他,便憤怒地走過去,追問道:“你知不知道他隻是個敗家子罷了,他這一去是送死?”
白戟沒敢抬頭看任何人,隻是低著頭說道:“知道。”
言青魚說道:“那你為什麼要讓他去?所有人都知道,這計策是你和李重進想出來的,怎麼,你們狼狽為奸,就要將他除掉嗎?”
一旁的寒璟柒安靜地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替白戟解釋。
“青魚!”蘇夕陌叫停了言青魚的話語,“世宗是我兄弟,我知道他一定是身不由己的。”
白戟看著蘇夕陌,原本就是一副花花公子哥的模樣,如今為了他穿上了厚重的盔甲,夕陽下,竟然有著壯士赴死的感覺。
白戟醉意濃,說道:“小夜,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需要你去冒死給我建功立業,我柴榮不是這種人,如果有一點可能,我寧願是我替你去。”
蘇夕陌一笑,一拳打在他胸口,說道:“兄弟知道,瞧你們這一個個的模樣,老子在你們眼裏就這麼沒用嗎?我這一去,打不過我就跑,我死不了的。”
言青魚紅著眼睛,厲聲說道:“不許你提這個字!”
白戟知道,蘇夕陌再厲害也跟自己一樣,是凡胎肉體,這一去,怎麼可能完好無損?
白戟抱住了蘇夕陌,說道:“給我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