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弋隻看了一眼慢慢走過來的蝶衣,又繼續低頭喝茶,眼中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聖上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
"記住你是帝王,身上背負著的責任是天下,"
這是父親對夏弋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天奄奄一息的父皇對夏弋說了很多,包括他一直不願意談論的母後,包括二十多年前的戰爭.
那天夏弋忽然長大,不再恨父親,不再恨母親,不再拒絕當帝王,那天他才知道,其實母親真的很偉大,母親並不是太後說的紅顏禍水,他也知道父親欠母親的永遠都還不了.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她,隻要她快樂就行,不要像父皇,後悔一輩子."這也是父皇說的.
"臣妾蝶衣,恭請聖安"蝶衣已經走到夏弋的麵前說到.
"起來吧"夏弋冷漠地說到,語氣裏不帶一絲感情,甚至連頭都不抬下,眾嬪妃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們從來都不知道人可以美成這樣,但她們聽到聖上的回答都覺得很驚奇,她不是深受聖上喜愛嗎?怎麼聖上對待她的態度甚至比對待自己的態度還要差.看來聖上對於她的寵愛也不過如此.想著,有幾個嬪妃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不屑.但很快她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臣妾見過蝶妃娘娘,"眾嬪妃說到,她們本認為這蝶衣會急忙叫她們起來,畢竟她們都比她先進宮,按理說都是她的姐姐,而且其中也不乏受寵愛者,估計她還是會客氣地對待她們.
但她們今天又一次錯了,開始她們想以姿色壓過她,給她一個下馬威,省得以後她太將自己當回事,但她們沒想到,她一身如此簡單的裝扮就將她們後宮佳麗三千給壓了過去,而這次她們又錯了.
她們隻看到她走到聖上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然後端起茶杯,緩緩地喝起了茶 ,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行禮的她們,但她們又不好發作,而皇上也隻是喝著茶,如果是平時皇上早就讓她們起來了,皇上雖不沉溺女色,但起碼的憐香惜玉還是有的,這就可以看出聖上對她的縱容了,而聖上對於她的縱容代價竟是她們,對於這一點她們也無話可說,但她們對於蝶衣的恨又加了一層,而現在她們隻得等那位優雅地喝茶的女子.
但也有人將不滿表現出來,比如說那位以前最受寵愛的如昭儀,正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皇上,希望皇上可以滅滅蝶衣的威風,而那位也挺受寵愛的婉昭容正低著頭,但她眼裏的那一抹不屑沒有逃過蝶衣的眼睛.
你們都太小瞧我了,蝶衣心想著,今天就讓你們見見我蝶衣的厲害.對於她們的恨,蝶衣一點也不在意,那也不是她會關心的.
"皇上,這是今年的新茶吧."蝶衣淡淡地問一旁的夏弋.
而夏弋沒有說什麼,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蝶衣好似在問你怎麼知道.
"這茶入口極其清涼,轉而變淡,進而變香,最後還帶有一絲甜味,如果臣妾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今年三月份的極地碧雪,泡七月份的荷露,果然是好茶,不知皇上是否能賜些給臣妾."
"既然你喜歡的話就讓福海給你送些過去"夏弋依舊冷漠地說道,但沒有誰注意到他眼裏刻意壓製的某些東西.而他的這句話使正在行禮的嬪妃們又妒又恨卻又無能為力.
她們誰不知道極地碧雪極其珍貴,是隻供給皇上和皇後的極品,她們進宮這麼久了還沒沾過竟被一個新來的女子搶先了,而且還可以外帶.
她們誰也不知道皇上對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態度,聽他們談話的語氣,並沒發現皇上有多寵愛這蝶衣,但從行為上她們又不得不承認夏弋對蝶衣的與眾不同,甚至還有寵溺.
"哦,各位姐姐請起吧,這麼大的禮妹妹我可受不起,以後還希望各位姐姐多多關照"蝶衣一副現在才發現各位嬪妃在行禮的樣子,急忙說,還是帶著她美麗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