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城,塞外邊疆,天寒地凍,號帝國之北,城高百丈,溝深壘高,金城湯池,拒洪荒異獸於陽關外。昔有漢帝北下,見城欣喜,讚此城巍峨壯麗,守大漢帝國疆土之功,如茫茫寒夜中的一縷陽光,特賜名“陽關。”
漢景七年,雖天下太平,然天降大旱,萬物枯榮,河流幹涸。
“征兵,征兵,倒是太平盛年,征那麼多兵作甚,倒是苦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老方頭雙手別再屁股後麵罵道。陽關城南的四合院,擠擠湊合著幾家平頭百姓,雖說天降大旱,但這小小的四合院靠近城主府,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難得的餓不著。
這四合院雖然小,幾戶人家湊湊擠擠,平日裏倒也熱鬧,倒是這老方頭,也不知是老糊塗了,還是裝瘋賣傻,要麼對著陽關城主指桑罵槐,要麼就直接破口罵這漢王朝怎樣怎樣,每每此刻,四合院的其他住戶卻都是不敢講話,這老方頭說話口無遮攔,就算被聽了去也隻能是道他老糊塗了,亂說些胡話,就算真計較起來,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大不了就是早點入土罷了。
說也奇怪,雖說這老方頭天天胡謅海說,倒是也沒有人管他,隻是任由他說,卻也相安太平。
“早晚那妖族入世,叫這漢景帝坐不穩他那寶貝皇座。”老方頭憤憤罵道。
四合院眾人嚇得是寒蟬若驚,哪裏敢搭這個碴。“老方頭,你可別亂說話。你這半隻腳踏進地裏不怕,萬一牽連到我們這些還想多活幾年的,你這就是到了地下了也不能安生了。”若說是這四合院還有誰敢搭話老方頭,卻也隻有那住西麵賣餅的李嫂。
李嫂倒是個爽快的中年婦女,平日裏為人慈善,這四合院裏誰家有什麼困難了,倒是李嫂帶頭出力,加上李嫂的兒子在城主府裏麵做些事情,雖說人是嘮叨了點,但也是頗得這院子裏人敬重。
老方頭平日裏多得李嫂照顧,此時也不便多說什麼,隻能是冷哼了一聲作罷。這院子裏倒是清淨了下來,隻是時不時從東邊的屋子傳來幾聲密集的女子的咳嗽聲,像是得了什麼大病。
東屋虞大姐這病多半是治不好了,隻是可惜她那剛剛十四的兒子,沒錢沒勢,此番前去應征軍兵,就算是征上了,也不知道他兒子回來了還能不能見上一麵,倒也是可憐。這樣想著,李嫂忙煎了碗薑湯,給東屋的虞性大姐給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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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選拔。此番征兵,卻與往日不同。往日裏征兵,都是挑些精壯漢子,這一次卻是擺起了擂台,按照考核的軍官來講叫做,挑些能打的。
此時校場之上,除了坐在將台之上的將軍,軍營中的所有人圍在一起。圈中,黑漢手持長刀,一腳踹飛一個不算強壯的漢子,摩拳擦掌:“呸,這麼弱來應征什麼兵,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喔喔喔!”人群起哄。“下一個,項雲生。”
應聲,從人群之中走出一個十四五歲少年,五官硬朗,瘦弱身材,雖身著粗衣麻布,卻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氣勢。
“來來來,小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就學人家參軍,來,爺爺告訴你什麼叫爺們。”校場上,一個拿著長刀,魁梧身材的黑漢叫囂道。少年不言不語,手持一柄細長的匕首,死死盯著麵前的黑漢。
“上!上!”校場中,一幫人起哄著。“呸!”黑漢狠狠吐了口口水,雙手握刀,劈向少年。惡風撲麵而來,少年靈巧得往右一滾,避開了黑漢的攻勢。黑漢見少年躲過,轉劈為掃,殺向少年。
“來!”少年見刀來,眼中一亮,卻是不退反進,眼瞧著寒芒襲來,咫尺之遙,少年下腰,匕首出,黑漢腹部瞬間被劃出一道偌大的傷口,血流不止。些許鮮
“呸!”雖說是有些難以置信,黑漢卻也是個爽快人,看了看腹部被開了條大口,卻依舊是挺直的站著,咧嘴笑道:“不錯不錯,這個雖然看著像個娘們,卻是行事果斷,敢打敢拚,比那些歪瓜裂棗的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