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薄霧一重(2 / 2)

“你不想和我喝酒敘舊也行,那我們就一起看好戲吧!” 冷月的不幸和窘迫,在他看來自然是好戲!玉玲兒淚水直流,聲不能出,氣息不能順暢,又急又恨,頓時暈了過去。

洛軒放開了捂住玉玲兒口鼻的手,專注地看著下麵的房間。冷月已除了害怕什麼都不會了,北堂睿慢慢行至跟前,在她麵前蹲下,看了一會,欣賞著她驚惶的模樣,伸手過來,“還尋他做什麼呢?他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還不如跟著我,我能給你多於他十倍的東西!”

冷月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大力打開他的手,他的眼神和他身上散發出的溫度讓她驚恐,但還是鎮定而堅決道:“不!”

北堂睿眼中凶光畢現,冷月怔怔地看著他,現在才知道她是多麼的蠢,竟然自己送上門來,現在她隻祈求上天,天啊,讓她現在就死了吧!北堂睿忽然哈哈大笑,好像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好,好,沐兄弟竟然會有這樣一位情深不移的未婚夫人!早聽他說他有個貌美的夫人,隻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今夜一試竟然是這樣一位剛烈貞潔的女子,難得!難得!”

冷月愣了,剛才隻是在試探麼?北堂睿笑眯眯地將她扶起來,叫道:“來人!”

門開處行出兩個丫鬟,北堂睿道:“吩咐下去,讓嚴捕頭馬上帶人去找沐公子,找不到就讓他提頭來見我!”一個丫鬟應聲去了,北堂睿吩咐另一個,“去給這位姑娘準備客房,好好伺候!”

冷月道:“不用了,北堂公子,我的小兄弟和家人還在等我,我還是……”話未說完,北堂睿忽然抓住她的柔荑,在唇邊親了一口。冷月大驚,連連後退,撞到那丫鬟懷裏。北堂睿笑道:“還不快去!”

“是!”那丫鬟扶著冷月去了。北堂睿看著她們離去,自己慢慢關上門,含笑轉入屏風,層層帳幔後一張香軟的大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竟是穆寒。穆寒頭上敷著毛巾,一直在說著胡話,北堂睿將耳朵湊近那蒼白的嘴唇,隻聽清楚兩個字,來來去去都是那兩個字:“冷月……”

北堂睿冷笑道:“生病都還在想那個人麼?那為什麼還要逛妓院呢?她叫冷月?可比燈宵漂亮多了!”

穆寒將狐裘給了夏姳,在大雪地裏吹了半天,其結果可想而知。

洛軒立了一會,方帶著玉玲兒縱上夜空。

三更半夜的,北堂家忽然來人,說沐公子和冷姑娘被北堂公子留在府上過年了,不必擔心。管家和下人們聽了頓時放下心來,也不去多想什麼,各自去吃飯去了。

早上一個小廝來報告,說是嚴捕頭找了一整夜都沒有找到,家裏也不見回去,冷月嚇的麵色慘白,那小丫鬟卻非要把她扶進裏麵,坐在梳妝台前給她打扮。冷月一再的拒絕她們隻是不聽,也無法,隻得任由她們撫弄。

“公子說除了姑娘再也沒有人配穿白色了,但姑娘這身打扮也未免太素淨了些。”邊說邊將顏色鮮豔的胭脂往冷月櫻唇上抹,細細地給她描了眉,打了腮紅,冷月的膚色是天生的淨白,吹彈可破,小丫鬟羨慕道:“姑娘的皮膚真好,那沐公子真有福氣。”說罷吃吃的笑的古怪。

如此的打扮了一番,看來和平素不同,多了幾許的明媚,頭上幾枝珠翠便足以華麗飛逸。北堂睿在園中的寒梅亭宴請冷月,冷月被一群丫頭簇擁前往。寒梅亭在一帶水旁,三麵環繞著大片的梅花,花開千樹,暗香浮動,不知是雪還是花。

夏姳被派去照顧穆寒,北堂睿說人既然是她弄病的自然也要她來照顧好。夏姳滿心的愧疚,她自然願意照顧穆寒的。北堂睿不給她穿衣裳,隻讓她穿著穆寒給她的狐裘。隨著丫鬟從內書房去北堂睿的臥室,行到那寒梅亭對麵,一個小丫鬟指著和北堂睿相對而坐的女子道:“快看,那就是沐公子的未婚夫人。” 夏姳轉頭看去,恰好那亭中的丫鬟指著這邊:“公子,燈宵姑娘來了。”

冷月第二次聽到燈宵這個名字,四目遙遙相對。冷月緩緩起身。

夏姳被丫鬟催促著走了,走了幾步還回過頭來。

北堂睿笑道:“那位是怡紅院的姑娘,怎麼冷姑娘認識她麼?”

冷月搖頭,“不……隻是,她那身衣服,好像是穆寒的。”

“啊?怎麼可能?沐兄弟的衣服怎麼會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