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漢揉著起了大包的額頭,恨不過,嘴裏不幹不淨,趕上幾步要踢方夫人幾腳。好漢敵不過人多,再說這些強盜也並非都是酒囊飯袋,還頗有幾分本事,方夫人就是再大的本領,人單力薄的也敵不過。見母親被打倒在地,方婷婷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奶娘和冷月的手,冷月連忙趕上,捉住了她,卻為時已晚,被強盜發現,幾個人忙趕了過來,將她們的退路截了。
眼看那髒腳就要招呼到方夫人身上,旁邊一人忙止住了他,道:“五哥,何必跟女人計較?人抓住了就好了。”
方夫人怒目而視,嘴角冉冉流血,卻怎比得心上的流血?眼睜睜的看著王五走向她們,粗聲粗氣道:“哪個是方婷婷?”
冷月道:“我是!”方婷婷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得都傻了,看著王五大氣也不敢出。王五看得嗤牙咧嘴的,“奶奶的,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妞!七棍,咱們把她也帶了回去當大哥的壓寨夫人好不好?”
七棍忙奔過來,道:“五哥,我們出門前大哥千交代萬交代,抓了方將軍的小姐就回去,千萬別多生事端!要女人哪裏沒有呢,我們還是快帶了方小姐回去吧!”
王五看著冷月肉都疼了,髒手就要摸過來,冷月忙和方婷婷後退一步,“你們怎麼知道?”
“這小女子看見她媽都心疼成什麼樣了,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姑娘巴巴的代她答應,莫不是看上了大爺我?”淫笑著又要伸手過去,說什麼也要摸一把那光潔的小臉蛋,七棍忙抱住他的手,急道:“都是大將軍的家人,非富即貴,得罪了哪一個方家生起氣來咱們的錢也難要了幾分了,五哥,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冷月道:“你們隻是要錢?”
“那是當然,不然我們巴巴的跑來做什麼?小美人,可惜你不是大將軍的女兒,不然我們大哥可就有福氣了!”
冷月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家裏沒錢?”
“喲,難不成還一箭雙雕?小美人你是哪家的小姐?”
方婷婷忙拉拉冷月的衣袖,急道:“姐姐,你別這樣……”
冷月垂目道:“我是沐瀚的未婚妻子,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將軍,但大將軍能給出的銀錢他一定也能給你們。”
見那些強盜有些不屑,奶娘忙道:“北堂公子可心愛她了,張老夫人把她扣留在府中好些時日,這汴城還有哪個比張家還有錢?”
王五臉上神情古怪,忽然擱了奶娘一個大嘴巴子,啐道:“奶奶的,老貨,你想害死我們啊!走,快走,莫再耽誤了!”說罷不由分說拉了方婷婷,冷月欲攔,被七棍推倒在一邊,方夫人撕心裂肺地叫著方婷婷的名字,眼睜睜地看著愛女被強徒們拉走。
穆寒和韓嶽遠遠的就看到了異常狀況,均是大驚失色,趕上來一瞧,家丁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死的死傷的傷,兩人忙到內院尋冷月方婷婷等。
聽到熟悉的呼喊,冷月忙奔了出去,穆寒連人都來不及看清楚就把她緊緊摟住。熟悉的觸感,熟悉的體溫,穆寒已什麼都顧不上了。
韓嶽將方夫人扶了起來,問道:“夫人,你覺得怎麼樣?”
方夫人灰心地搖著頭,失神道:“婷婷,我的女兒啊!”
韓嶽道:“夫人且慢傷心,你告訴在下賊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走了多長時候?有幾個人,帶著什麼兵器,功夫如何?”
方夫人告訴了他,韓嶽追了出去。傷者還在哀嚎,穆寒雖是不舍,卻也不得不鬆開了她,捧著她的小臉深深凝望她那秋水般澄澈的眼眸,道:“月兒,我們先看看傷者,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要帶你走!”
冷月含淚重重地點頭,今日之事確實是他們逃走的大好時機,等到北堂睿查到冷月並未被賊人一同擄去時,隻怕他們已逃出他的勢力範圍了。正給傷者包紮傷口,韓嶽回來了。方夫人急道:“如何?”
韓嶽搖了搖頭,“賊人退走迅速,好象對這一帶的地形很是熟悉,小人不一會就失了他們的蹤跡……”
方夫人吼道:“這麼多的人,說失了蹤跡就失了蹤跡麼?他們還能飛天遁地不成!”撲在韓嶽身上又哭又打,韓嶽一話不言,隻任她出氣。穆寒道:“韓嶽,你速到城中帶人過來,強盜還沒有走遠,嚴捕頭應當比你有辦法,再說傷者也需要救護。”
韓嶽看了穆寒一眼又去看冷月,愕然道:“但是,公子你們……”
穆寒沉聲道:“快去!”帶著某些威脅的味道,韓嶽無奈,隻好應命而去。等人來了,他和冷月逃走的先機已失,能不能在北堂睿發現前逃出去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