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鳳鳶歌便使用自己引以為豪的輕功往西邊移動。
當初在暗穀跟君青城學習武功的時候,她就是想有一樣能夠保命的特長,至少可以以備不時隻需,但此時她卻對自己的想法後悔不已,若是她當初聽師父的話好好學武功,也不會落得如今事事都要靠別人幫助的下場了。光能保護自己有什麼用?光隻有自己能逃走有什麼用?她想要保護的人一個都沒有保護好啊!
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她終於將自己與莫失的距離拉遠了,她將大部分野獸引到西邊後,想把香囊就丟在這裏,就這樣一了百了了,但不知為什麼,看著手中精致漂亮的香囊,鳳鳶歌忽然就想起了林漪顏對她巧笑倩兮的樣子,竟不忍心丟掉它。
她猶豫了一會,打開香囊,將裏麵的聚獸香和夾雜的幹花盡數倒出。怪不得她沒聞出來,原來是加了幹花來擾亂她的嗅覺啊。這樣自己是聞不到,但卻不會妨礙野獸的嗅覺,野獸的嗅覺極其敏感,斷不會被這些幹花所迷惑。
鳳鳶歌輕笑,漪顏,為了我你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啊。
雖然丟掉了聚獸香,但香囊裏還是殘留了不少味道,一路走來,在鳳鳶歌身後已經跟隨了不少的野獸了,縱使她的輕功再好,此時的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了。她原本的豔色長裙此時已經被這森林裏的荊棘劃得破破爛爛,雪白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下,原本應是明媚如朝陽的顏色早已被血液染成了暗紅色,簡單的發髻也已經散亂。
但她現在根本無心在意這些了,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如果她就這樣死了,父親傾盡一生心血的鳳家也就完了,覬覦著太子妃位置的人多如牛毛,數不清的人眼看著她消失。縱使鳳家除她以外再也找不到能符合雲傲天要求的人,但不代表天下再無第二個鳳鳶歌了啊。
她不能死……鳳鳶歌這樣想著,視野卻漸漸模糊。
“鳶兒!”雲墨正為找不到鳳鳶歌而煩惱時,就看見樹上有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在不斷的接近他,定睛一看,那不是他正擔心的鳶兒又是誰?
但他的鳶兒卻臉色慘白,腳步虛浮,似乎被風一吹就會從樹梢跌落下來。
身形一晃,雲墨穩穩的接住了她。
樹影婆娑,他的臉色鳳鳶歌看得一清二楚。
忽然,被鳳鳶歌壓抑了這麼久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來。
雲墨靜靜的看著鳳鳶歌,她哭得時候很奇怪,盡管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他的衣襟上,但鳳鳶歌卻絲毫沒有哭出聲音來,連臉色都毫無變化,似乎哭的人不是她一樣。
但那雙眼睛卻痛苦得令人揪心。
她雙手抓住雲墨的衣襟,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身體輕輕顫抖,溫熱的液體穿透至他的皮膚。雲墨甚至可以想象到鳳鳶歌死咬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的樣子。
雲旭和君青城分別支援鳳鳶歌這邊和莫失那邊,雲旭眼神複雜的看著不遠處鳳鳶歌和雲墨相擁的場景,卻沒看見鳳鳶歌痛哭的樣子。
他揮舞著長劍,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投在他的臉上,晦暗不明。
*
不消一會,雲旭、莫失、君青城,便血洗了這個無名森林。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他們能清晰的看見遍地的野獸屍體,血流成河,連空氣中都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
鳳鳶歌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被撕成碎片的獅子,冷笑了一聲。
月光勾勒出她清秀的麵龐。
今天要是有一點差錯,死在這裏的人就是她了。
她轉身,殘破的裙擺劃過一道弧度,不知是什麼,從她的臉上墜落,落在柔軟的土地上,轉瞬,浸入土壤,消失不見。
林漪顏,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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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電腦出了點問題,不僅登陸不上作者後台,還無法觀看視頻,今天終於能登上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