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下降還在下降,怎麼這麼久還沒到底啊,粉身碎骨而死,死亦得其所!
死亡深淵,傳說中的死亡深淵,萬丈高崖,有幽冥之氣擾人心智,惑亂己身,傳說無論是高級武士還是高級魔法師來到死亡深淵都有死無生,心智堅毅者可近其前,越靠近則越難受最終迷失本性自絕而死。
哈哈,自絕而死,我越淩風沒有自絕而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生之重不過生命,不可自絕,想迷惑我,怎麼可能,若不是被追至深淵後路難斷不願被辱而死於他手,我又怎麼可能跳崖自盡!
哼,光明教廷,迫我母親,殺死我父親,母親也被逼而死,如此深仇,我怎能不報,一群神棍,無所事事欺詐黎民,所謂原罪稅也不過是為那幫酒囊飯袋多點嚼頭!一般家庭除了支付政府的一係列賦稅還得為那群神棍繳納稅收,美其名曰“贖罪”,哼,贖罪!
“願神寬恕你們!”多好的借口!可能有神嗎?!那些神棍嘴裏說著唱著“神”,可真的神又在哪兒?怎麼從來沒有出現過!說的比唱的好聽,還不是吃的五穀雜糧,還不是有著一係列人類的情感,神,神,神!不過是世俗眼中的精神幻象而已,想想也就罷了,精神有個依托也不要緊,可嘴裏念著心裏想著還要愚蠢的交納自己一年的辛苦所得!無知的人!
緊握著手裏的破天劍,劍長三尺三寸三,重八點六八斤,劍體漆黑如墨,非石非玉,不知道是何種材質,這是五歲自己開始學武時,父親交給自己的家傳寶劍,越淩風依然還能記得當時父親對自己的囑托“一定不能辱沒了這把家傳寶劍,將其發揚光大!”
越淩風從來都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中,無論自己身處何種險地,他都始終將劍握在自己手中,也隻有在手中,他才感覺到生命在自己手中!
感覺手中的冰涼,越淩風不禁苦笑一聲,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在悲天憫人,蒼生與我何關,自己都朝不保夕了,一會就墜崖身亡,一切都成空,自己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雖然學了家傳武功長的強壯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小孩,不過也畢竟還小,憂國憂民的事情還是讓那些大有來頭的人物去頭痛吧。
不過想著自己的功夫,還是萬分驚詫,自己從五歲開始學家傳功夫《長天錄》,到如今已近十年,初時隻是感覺經脈穩固脈動有力,身體越來越強壯,力量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到如今哪怕就是受傷了也能很快就好,連受傷的痕跡都看不清楚,正因為這樣才可以報仇成功,被追殺千裏也能殺幾出回馬槍弄得追殺之人來回疲於奔命。
之所以被逼入現在的險境,都因為身中陷阱、重傷之下慌不擇路所致。就憑那幫烏合之眾也想截殺於我,無異於癡人說夢,天方夜譚!什麼中級武士,不過都是浪得虛名,想在叢林之中截殺更是不可能,畢竟自己從小就生活再大山叢林,寢食大山之中,成長虎狼之間,大山於我更有歸屬的感覺,在密林中追捕,有何懼之,誰能奈我何!
想著自己的出身,感受到風刮在身體撕扯的感覺,越淩風不由憨然一笑,有那麼多的人為我陪葬,也值了!男兒生也無憾,死亦痛快!何須管得了許多,來到了這世間就是最好的了,不禁又是一愣,想到了父親越旻天的話:
許是月明當空盡夜舞,恃劍從行天涯路。
難奈愁之不去,豪灑烈酒滿院處。
應是此際煙雲幾萬幕,揮劍難斬江湖故。
何畏憂之萬重,勁斷瑣屑頭無緒!
哎,父親,父親身體文弱,但為人豪邁,做事果敢,父親雖然是一名知識淵博的學者,天文地理文學曆史無所不知,但對家傳武功卻是興趣缺缺,不碰點滴,不然也不會被人欺淩導致最後身死的結局。
想到這裏,越淩風不禁又是一陣觸動,感受著手裏的家傳寶劍“破天劍”,重新升燃起對生命的渴望,隻要還可以再活,我一定可以家傳玄功練到最高境界,也不辱沒了手中的破天劍,更能實現父親對自己的期待。
“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做最強者!”越淩風不禁默默發誓。
隻是,還有時間嗎?現在即便想抓住崖壁也夠不著,當時跳的太猛了,現在是自絕活路啊,越淩風不禁又是一聲苦笑。
快到了吧,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哪怕就是無底洞也到底了吧! 越淩風如此想著。
“撲通”越淩風一下子落入了無盡淵底,冰涼的湖水湮沒了他的身影,也冷凍了他的思維。
“終於要結束了嗎?”這是越淩風在神智僅存的最後一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