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鋪晚江,落紅飛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夕陽西下,日薄西山。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大堂外的天空飄著雪花…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般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大堂內,翎宣看著滿桌的美食口水直流,真真是垂涎三尺,望眼欲穿呐。食指大動,拿起筷子毫無形象的狂吃起來。吃的“吧嗒吧嗒”直響。娘炮看翎宣此樣十分鄙視,翹著蘭花指晃頭扭身的輕拿起筷子夾了點菜細嚼慢咽起來。那樣別提有多女人,不過…可惜他是個男的…這些個玉盤珍饈色香味俱佳,吃的翎宣唇齒留香,就差沒把舌頭給咬下來。這八珍玉食,其味無窮,膾炙人口。夾起一塊外有炸得金黃的麵粉包裹的肉肉。咬下去,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口感飽滿,回味悠長。隻是這肉是不是沒熟啊?這麼軟…管它呢,這可能就是這道菜的特色呢,好吃就行。翎宣不停夾著同一道菜。雙眼微眯,吃的津津有味。翎宣感歎,真是享受啊…“哼!”娘炮鄙夷,眼前女子跟個餓死鬼投胎來的一樣。“我說娘炮啊,你能不能不要老哼哼哼的,聽著怪難受的。”翎宣吃著碗裏的,兩眼直盯著桌上金黃色食物。“哼!”娘炮冷哼,懶得理翎宣。翎宣也不再理會娘炮的冷哼,繼續與食物作戰著,最後覺得一塊一塊伸的老遠夾太麻煩,便直接起身將食物連著碟子端到自己麵前,將碟內金黃食物倒入自身飯碗內。“姑娘,別!”一旁的妙叔看不下去了,這姑娘太沒個女孩子樣了。“嗯?”專心與食物拚胃的翎宣聽到妙叔急切的出聲疑惑不解。“妙叔,她喜歡吃就讓她吃個夠,不夠我再叫廚房做出來~”娘炮出聲。“真的?”翎宣興奮“那快讓他們再去做啊,這麼點都不夠塞我狹小的胃哎。”“來人~”娘炮媚態眾生的斜斜靠與桌麵。“在。”一丫鬟站出來,一輯手低頭應道。“吩咐廚房~再去做碟黃金,螞,蝗,來~”“啪!”翎宣夾著的金黃食物掉落至碗內。那食物還極有彈性的啪嗒啪嗒彈跳了幾下,跌落至地。“我吃的是什麼?”翎宣張大嘴,雙眼無神,一臉不敢相信的問向娘炮。“你聽到了什麼~”娘炮挑眉。“螞,螞蝗…”“嗯哼~”“惡…”翎宣扣喉,直逼得眼淚直冒。“惡…”螞蝗好惡心啊,怪不得吃起來這麼不對勁…原來是螞蝗…“惡,惡…”幹嘔著,就是吐不出來,翎宣崩潰。“嗬。”娘炮用手帕捂嘴,輕聲笑著。“你…死娘炮,我跟你沒完…”翎宣怒吼著,顫抖著手直指娘炮。“怎麼個沒完法?”娘炮一副得瑟樣。“我要殺了你…”翎宣咬碎一口銀牙。狂怒的喊聲驚的十裏八荒的狗亂吠。“殺了我~你怎麼救穆彥?”娘炮媚笑。氣的翎宣隻想立刻弄死他。丫的,一直以來隻有自己整人的份,今天算是栽在個死人妖手裏了…“時間還長,我可以慢慢找方法救穆彥。”翎宣心中憤憤,滿腦子都被怒火填充。“嗬,你真的天真的以為~單憑你一人之力,便可救穆彥?”娘炮一臉詭異。“不,還有妙叔幫我。”翎宣不服,堅定的看著騷裏騷氣的娘炮,真想將他撕成碎片…“哼,我都有些懷疑了,你是真的單純還是真傻啊~穆彥中的是什麼毒都不清楚還敢大言不慚的這般堅信,更何況…”娘炮妖裏妖氣的輕瞟翎宣一眼。“何況什麼啊?”翎宣不悅。“何況…”娘炮頓住,“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神醫,還請告知於翎宣一二。”妙叔在一旁恭敬開口。“哼!”娘炮不屑。“妙叔,跟娘炮這種妖裏妖氣不男不女的死人妖那麼有禮貌幹什麼?”翎宣對於娘炮的態度震怒,更是語氣不善,“他愛說不說,不說拉倒,反正我也不想聽。”“姑娘別這麼說…”“哎~妙叔…這姑娘既然這麼說了,你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娘炮攔住妙叔將要說出口的話。翎宣瞪向娘炮,如果眼神可以放火的話,眼前的娘炮早已被燒的外焦裏嫩,甚至可能連灰都不剩了…隻可惜是如果…“不過呢…念在穆彥與我還是故交,我就好心告訴你…穆彥…他已活不過七日了…”“什麼?”翎宣震驚…難以置信。“我就說那麼多,你好好想想吧…不懂的可以去問妙叔哦~”娘炮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翎宣,搖擺腰肢,媚態橫生的一路哼著小曲離開了大堂。此刻門外一片暗淡,微風輕輕地吹著,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庭院是寂靜的。夜,靜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睡了,一切顯得那麼安謐。“妙叔,你說!”翎宣皺著眉頭,妙叔有什麼一直瞞著我?“姑娘?”妙叔不明,要說什麼?“妙叔,那娘炮不是說了嘛,不,懂,的,可以,問,你…”“妙叔明白了。”妙叔垂頭。“那娘炮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對你說過什麼?”翎宣猜測著。“是。”妙叔低著聲音,有些慚愧。“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這…”妙叔有些難以開口。“這暫且不提,你是不是知道怎麼救穆彥?”“是,隻是…”“隻是什麼?”翎宣詢問。“少主中的是蠱毒,這藥方極其難尋,簡單的也是姑娘所吃的螞蝗。”翎宣瞪大眼…螞,螞蝗…“惡…”這次嘩啦的吐了一地,撫了撫胸口,吐出來順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