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的血跡印於被麵之上,有些已滲進了棉絮之中,紅的刺眼,紅的讓人有些頭暈暈的。“真的是你的血…”翎宣坐於床沿之上,望向捂著嘴的慕容軒,眼中焦慮著。“把手拿開。”翎宣扯了扯慕容軒的手臂,扯開不了慕容軒捂著嘴的手,便直接起身,使出了吃奶的勁,掰起了慕容軒的手。“不放,咳咳…”慕容軒掙紮著避開翎宣的魔爪。“給我放!”翎宣也故不得女子的矜持,直接爬上了床,與慕容軒兩人相互拉扯起來。“不放。”慕容軒始終拒絕著翎宣的威逼。“放…”翎宣咬著牙,竟絲毫拉不開慕容軒捂著嘴的手。“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帶有幾絲怒火的男聲,冷冷的傳來。翎宣與慕容軒均愣在了原地,被嚇住了。翎宣最先反應過來,看到慕容軒還一副愣愣的傻樣,翎宣快速出手,將慕容軒的手從嘴邊剝離。翎宣看到慕容軒嘴角的血跡,愣了愣神。“咳咳,咳咳…”慕容軒不備被翎宣的突然襲擊駭的又是咳了起來。“翎宣…”原本出聲的男子將翎宣從床上拖離下來,臉上有絲緋紅。“穆彥你幹嘛呢?”翎宣掙脫出穆彥有力的手,握著自己手腕按了按,被穆彥捏的疼死了。“翎宣,你這般行為,實不是一名未出閣女子該做之事。”穆彥有些訓斥翎宣的意思。“出閣了就可以啊?”翎宣奸笑著問。“這…還是不該做的好…”穆彥無語。“我怎麼不該做了?”翎宣疑惑,同時對於穆彥有絲不滿。“你,你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騎在一個男子身上,你…”穆彥有些說不下去了,對於翎宣,自己一向都是這般的無可奈何。“昂?”翎宣驚,自己有騎在慕容軒身上過麼?自己怎麼不知道?嚇…“你還這般的不自知,唉~”對於翎宣的反應,穆彥扶額。“那,就當沒發生過咯…”翎宣聳了聳肩,反正自己也沒多大感覺。“你…”穆彥頓時直覺自己氣短。“這位公子,是何人需要看診?”一位醫者打扮的老人家,一弓手,打斷了翎宣與穆彥之間無法溝通的局麵。“那裏,床上的那位。”翎宣微微一笑,向著老者指明病患。“好…”老者朝著翎宣微微一個禮行後,向著慕容軒走去。老者捏著慕容軒的脈搏,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又一個緊皺,最後搖了搖頭,嚇得翎宣以為慕容軒有什麼不治之症。“大夫,他怎麼樣?”翎宣揪著一顆心,為著慕容軒擔憂不已。而身旁的穆彥看著翎宣對慕容軒這般的關心,心裏有些悶悶的,轉身,便向著門外走去,也好透透氣,梳理梳理自己煩亂如麻的內心。“斯…”皺著眉,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小山羊胡,像是在揪心著什麼。“他不會死吧?”翎宣說出了心中最不想出現的字眼。“王妃放心…”“你這麼知道我是王妃?”翎宣手指指著自己,映像中從沒出現過這位老者,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王妃的?翎宣充滿疑慮。“王妃真是折煞老夫了,王妃的這張臉早已詔告了天下,溟國上下可謂已是人人皆知了…”老者很有禮貌的向著翎宣一個行禮。“這樣啊…”翎宣鼓起了腮幫子,心想,要是以後逃跑了,豈不是很快就會被人給抓回來?該死,溟帝怎麼可以這麼精明呢…“至於慕容公子的情況,王妃還是做好心理準備為妙。”老者抬眼不畏的緊緊盯著翎宣。“不用準備,大夫直說便是。”翎宣心中好奇之色更重。“…”老者朝著慕容軒望了眼不說話。“外麵說吧。”翎宣明白其意。待至屋外,不見穆彥其身影,翎宣撇了撇嘴,也就不在意了。“大夫請說。”翎宣謙遜的示意老者。“王妃,慕容公子此刻情況已進入了危險期,隻怕…”老者歎息。“隻怕?”翎宣皺眉,不是說不會死的麼?“要是慕容公子內力還在,這等小事兩日便可複原,隻可惜啊…”老者又是隻話出一半止住了歎息。“你是說,慕容軒現在,沒有內力了?”翎宣疑惑。“是。”老者點頭。“聽大夫的話,大夫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慕容軒啊?”翎宣咬著指甲,心中焦躁麼問向老者。“是。”老者應到。“那你是不是知道,慕容軒為何會沒有內力的?”翎宣睜著一雙大眼飽含期待的望向老者。“這…”老者有些猶豫。“大夫,你是醫者,該讓旁人清楚病人狀況,也好,留意著照顧一些…”翎宣抿唇,真的好想知道慕容軒內力去哪裏了…“唉~王妃的命令,怎敢不從…”老者又是一陣的歎息。“那你快說說看。”翎宣顯得特別激動,隻是這些個事怎麼就沒人跟自己提起過呢…“其實從慕容公子來溟國的時候已是內力失散,武功全廢了…”老者思慮了一下,還是將事情說於了翎宣。“全廢?”翎宣大叫,又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嘴巴,輕聲的詢問著老者,“何人如此狠心,會至他於此番不顧?”“這就不知了,當時,還是我去給慕容公子看的傷勢,第一眼看到慕容公子的時候,我還被嚇著了,他全身都是血,而且傷口還是不久前剛有的,最重也是唯一的傷…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了…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了…”老者搖頭,回想起當時場景,老者心中還有餘悸。“…”翎宣低著眸,咬著指甲哢哢作響,慕容軒武功這麼高強,慘兮兮的就被廢了,他心裏該有多難受呐,想想就為他心疼。“王妃,我聽說呀,這慕容公子也是一癡情男子,他那一身所學,是為了一個女子而甘願被黎國皇帝廢了武功的…”老者撫著胡子,一臉的莫測。“女子…”翎宣咬著的指甲發出的聲響更是劇烈,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去承認。“據說那名女子似是與黎國前朝的公主一模一樣,隻是不知為何,那黎國皇帝會因為這一傳言而廢慕容公子武力,還下貶於他國為質子,這慕容公子實屬為可憐啊…”老者不住的搖著頭為著慕容軒歎息不已。“包庇前朝罪人,那皇帝完全是在誣賴他。”翎宣咬牙,眼中憤然起色,難怪當日逃跑之時慕容軒不會自己上樹了,原來如此,隻是,穆彥為什麼也要瞞著自己呢?“慕容公子要是以後好好調理身子的話,倒還是會與常人無異,隻是…”老者又是一停頓。“隻是什麼?”翎宣問,示意繼續說下去。“慕容公子近日又受了一箭,本是體質稍弱與常人,這次就是醫好了,也還是會留下病根的…”老者一臉的無奈。“治不好了麼?”翎宣皺眉,最近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不順心啊…“是的王妃。”老者點頭。“用名貴藥材也治不好?”翎宣揪心,都是自己害的慕容軒啊…自己心裏過意不去,感覺好痛苦啊…翎宣感歎萬分。“是的,王妃。”“我知道了,盡你所能,下去吧…”翎宣抿唇,揮了揮手。“是。”老者謙和的退了下去。“翎宣…”打算進房的翎宣身後傳來穆彥的聲音。“…幹嘛?”翎宣沒好氣的回應。“大夫怎麼說?”穆彥笑著問向翎宣。“怎麼說?嗬,”翎宣冷笑著,“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沒事啊?”穆彥笑的溫和。“關於慕容軒,你難道就沒有想跟我說的?”翎宣冷著一張臉,對於穆彥的笑容無動於衷。“嗯…”穆彥一副像是在思考的樣子,最後很確定的搖了搖頭,“沒有。”翎宣怒,也不在說話,直接進了房間,狠狠哐的一聲將穆彥關在了房門外。穆彥摸了摸鼻尖,一臉的不明所以,一副無辜相。“死穆彥,壞穆彥…”翎宣咒罵不止。“穆彥惹你不快了?一進來就罵個不停。”躺在床上的慕容軒一臉好笑的看著翎宣。“是啊,他個大混蛋。”翎宣坐在木凳子上,抄起一壺水,直接一股腦兒的仰頭往嘴裏灌。“翎宣你還不明所以呢…”穆彥推門進入就聽見了翎宣對自己的抱怨,還以顏色。“什麼叫不明所以,你明明隱瞞了我事實,還好意思說沒有…”翎宣拍案而起。“翎宣你是誤會了什麼吧?”穆彥朝著翎宣眨巴了兩下眼睛。“別以為你向我拋兩個眉眼,我就會原諒你,想的美…”翎宣偏頭,不去看穆彥。“翎宣…”穆彥扶額,翎宣不明白自己是在向她示意慕容也在場…“別叫我,我名字你不配叫。”翎宣嘟嘴。“慕容,你好好歇著,我與翎宣去外麵好好談談。”穆彥向著慕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著還在賭氣的翎宣往門在走去。“我不走…”待至門口,翎宣死死的拉住門框,再也不願向外跨出一步。“翎宣,聽話…”穆彥很是無奈的像是在跟小孩子說話般的哄著翎宣。“我不…”翎宣踱腳,手還是死死的拉住門框不放。‘哄…’平地一聲響,穆彥使出內力將翎宣震出了門外。“你想謀殺我是不是?”翎宣摸著被摔疼的小屁屁,很是氣人。“要是我想殺你,你早就死了…”穆彥笑。“屁。”翎宣出口成髒。“你剛剛要是在慕容麵前說他武功盡毀的話,你覺得他會不會不開心?”穆彥蹲在翎宣身邊,臉上表情顯得及其無奈。“誰讓你惹我不開心了?”翎宣盡顯的無理取鬧,其實在慕容軒麵前自己是不會提起他的不開心往事的拉,隻是看到麵前那可惡的穆彥,自己很想看到他著急的樣子,翎宣心中奸笑了幾下。“無理取鬧…”“你…”翎宣氣結著暗暗咬牙,算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