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銀家這,條,腿…”娘炮咬牙,狠狠的剜了翎宣一眼,掙紮著用手扶住了輪椅,想從地上爬到輪椅之上。“…”翎宣垂著眸,咬了咬唇,微微歎了口氣,看向娘炮,翎宣眼中飽含了真誠與愧疚,“…對不起啊…”“哼~”娘炮起先愣了愣,頭一偏,哼出聲來,眼睛瞄向輪椅,“不扶我起來怎麼能表現的出你足夠的誠心?用嘴說說是個人都會,誰知道你是不是隨口說的~”“我沒那麼大力氣…”翎宣攤掌,這次說的是實話,娘炮這堂堂七尺男兒雖是娘娘腔版的,可那身板子還不都一樣的龐大,要自己扶他起來,除非自己是想不開要把脖子給累斷了…“連個人都扶不起~你以後還有什麼用?”娘炮皺了皺眉頭,再不扶自己起來,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娘炮你說話能不能給我客氣點?每次一出口都要害人火冒三丈。”翎宣雙手插腰,突然一挑眉,像是有什麼壞主意一般,很是奸詐的盯著娘炮笑啊笑的,手不自禁的扶向了自己的下巴,蹭啊蹭的壞笑不止。“幹嘛呢,幹嘛呢?”娘炮仰頭對上了翎宣那一對皎潔而又乎扇著的眼睛,不知為何有種從心間裏來的拔涼之感,不禁向後縮了縮。“我能幹什麼啊?頂多就是趁機報複報複咯…”翎宣眉眼笑的彎彎的,就跟個月牙兒似的,背後一片讓人捉摸不透的黑暗之景。“咕咚…”娘炮咽口水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夜色中顯的極為突兀。“呀,什麼聲音啊?”翎宣耳朵靠近娘炮的喉結部位,表現出一臉的驚奇。“…”娘炮不自禁的又咽了下口水,依舊的聲響突兀,頓時整張臉就像是被刷了一層粉漆,臉蛋紅的發燙。“我又不是要吃了你,這麼緊張幹嘛?”翎宣伸手一拍娘炮的肩膀,能感覺的出來,娘炮整個人都給崩直了已經,翎宣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引起了娘炮那不滿的眼神,翎宣抿唇,看向娘炮更是想笑了。“哎,給你個選擇。”翎宣蹲下身用胳膊肘捅了捅娘炮,視線與之持平。“說~”娘炮撇了眼翎宣一臉的漠視,此刻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中世紀英國的那些個貴婦的高傲,這更引的翎宣要玩弄一下娘炮的心理了。“嗬嗬,娘炮啊…”翎宣扯了扯娘炮的衣袖,笑的像是有求於人似的,沒了之前的囂張模樣。“有什麼直說~銀家可不想因為你大晚上的還睡不著覺…”娘炮一揮手,將翎宣扒拉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給拍了開來。“嘶…這麼下的去手,很疼的哎…”翎宣皺眉,嘟嘴,手被娘炮給打紅了,有些疼,翎宣很是不滿的瞪了娘炮一眼,摸了摸自己的手,又呼了幾口氣,“捏一下胳膊又不會少塊肉…”“以前翎宣你都沒碰到過銀家,銀家就已經不單單隻是少了塊肉那麼簡單…這次銀家還不是會把整條命給搭進去?”娘炮說著輕蔑的哼了聲,又向後挪了挪身體。“這次情況不一樣,溟帝已經放過我們了…”翎宣向著娘炮移近了點距離。“放過你們還滿身是傷的回來,騙銀家就這麼好騙?”娘炮不信翎宣的話。“喂,娘炮你夠了啊…識相的話現在就給穆彥他們看病去,不然…”翎宣說到後麵用拳頭恐嚇起了娘炮。“不然?不然怎樣啊?想把銀家怎樣啊?啊?”娘炮這次氣焰囂張了起來開始反擊。“你想怎樣,你想怎樣,你想,怎,樣啊?”翎宣氣勢不減,將娘炮的攻擊擋了回去。“銀家說不過你…伶牙俐齒!”娘炮頭一偏,鬱悶不已…“知道就乖乖聽話,要麼去給他們治病救人,要麼我現在就將你揪去了茅房吃屎去!或者選擇去大街上裸奔一圈回來,反正現在大晚上不會像白天那樣人山人海的,還能留點麵子回來呢…”翎宣笑,自己是不是很慷慨呐?能讓他做出這麼簡單的選擇,自己在現代的時候還沒給人出過試題,還真是可惜了呐。“你…不可教化!”娘炮手指顫顫的指向翎宣,是對眼前之人的話震驚的表現。“這個不用教,臨時想到的。”翎宣笑著咧了下嘴,抬起手,撓了撓腦袋,一吐舌,都被娘炮說的不好意思了呢…“有沒有第四種選擇?”娘炮有種無力的挫敗感。“本來是沒有的,要是你感興趣,我可以加上去。”翎宣笑的開心,眼底是一抹聰慧的光芒乎閃而過。“算了,銀家還是救人吧。”娘炮朝著翎宣剜了一眼,無奈的點頭應允。“那就這麼愉快的說定了,拉勾…”翎宣一拍手,翹出小指,示意娘炮配合自己。“唉…治不治的好~銀家可說不準…”娘炮歎了口氣,很是無可奈何。“你是神醫,肯定可以的。”翎宣點頭,對於娘炮的能力保持堅信不移的態度。“銀家可不是神~隻是名普通的醫者罷了,神醫什麼的隻不過是些個無知小輩給銀家冠上的名,當不得真~”娘炮手帕一揮,從翎宣臉上拂過,眼睛撇了下輪椅開口道,“還不快將銀家扶起來~”“…”翎宣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是真的扶不動你…”“之前為何不說~浪費銀家那麼多時間,知不知道銀家還得敷個美容覺呢~你看看我這皮膚都這麼幹了,你負責的起麼?”娘炮用手指著自己的臉龐,湊近了翎宣好讓其仔細瞧瞧。“不用了,我去叫人…”翎宣忙站起了身,撒了丫子的靠著記憶跑進了大堂,誰都知道娘炮是用捏碎了的螞蝗來敷臉的,其惡心程度都能把前年吃進去的東西都給吐出來,翎宣可受不起這罪…大堂內燈火通明,卻是一個人影都不曾見到,翎宣晃晃悠悠的在裏麵轉了一圈,打算出去的時候,從門口,出現了一個無頭屍,還是自己會走路的那一種,翎宣頓時被嚇的愣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無頭屍不斷的向著自己靠近,翎宣想哭的心都有了,娘炮不會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研究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吧…可是要不要這麼嚇人啊…活生生的,哦不,死活活,啊呸!到底是人是鬼啊?翎宣心跳的極快,恐懼在整個大堂中縈繞不散。無頭屍離自己越來越近,翎宣閉上了眼,不敢去看,萬一看到那碗口大小血肉模糊的傷口,給自己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泯滅的衝擊,這可是會有陰影的…翎宣哭,最近為何如此之衰,連鬼都讓自己給撞見了呐…緊閉著眼,腳步聲越來越近,翎宣內心恐懼加劇…“姑娘?”有人的聲音響起,翎宣眯起了眼,又馬上閉上。“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嘴上念念有詞,強迫自己別被不知道的東西吸引去了神智。“姑娘,誰不是人?”一個男聲在翎宣身前笑著響起。“媽呀我受不了了,妖魔鬼怪快離開啊…”翎宣驚的跳了起來,腳下生風,嗖的一聲,人已經躲到了柱子後麵,翎宣顫抖著雙腿,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偷偷打探了下那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東…“姑娘?”那聲音有些疑惑。仔細的揪了眼,那讓人怕怕的東東…隻是那似曾相識的衣物…翎宣腦袋迅速嘩嘩嘩的翻著書頁。“妙叔?”翎宣疑惑的喊了出來,在微弱的燭光下,妙叔臉部的輪廓變的清晰起來,隻是…還是一團黑。“姑娘怎麼回來了?”妙叔笑的和藹,之前翎宣還把他當成無頭屍了的說…“出了點事,不得不來這裏啊…對了,妙叔臉上的…”翎宣指著妙叔的臉手指轉動了下,疑惑不解。“哦…這個呀,上次的姑娘見過,螞蝗,改良過了效果非常好,要不要試試?”妙叔說著從自己臉上撈出一大塊做式就要抹到翎宣臉上。“不用了,娘炮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呢…”翎宣尷尬的咧著嘴,默默將妙叔的手推離了自己,迅速轉移話題。“神醫能有什麼事?不打緊。”妙叔說著伸手又要向著翎宣臉上抹去…“哎呀妙叔…好歹你臉上的還是娘炮發明的呢,去啦…就當是幫個小忙啊…”翎宣躲開了妙叔的魔爪,小小的鬆了口氣,站在妙叔身後,將他推出了門。“好好好,下次再試也不遲…”妙叔點頭應允了,可是說出來的話…“…”翎宣嘴角一頓的抽搐,妙叔能不能將這個念頭打消掉呐?自己可受不起啊…待好不容易將妙叔推到娘炮所待的地方,翎宣隻覺得頓時鬆了口氣,一路上都提著顆心,擔心著妙叔會突然轉過身來,讓自己塗那惡心的糊狀東東,這還不得把自己內心給累的半嗆。“又不是去生孩子了~怎麼半天了才過來啊?”娘炮斜眼諷著翎宣。“既然我都去了半天了,你怎麼還沒自己爬起來,這麼沒用…”翎宣忍不住的頂嘴。“神醫,是妙叔我耽擱了會兒,怪不得姑娘。”妙叔將娘炮扶坐於輪椅之上,有些歉意的說著。“看吧,你個白眼狼…”翎宣一聽妙叔這麼說頓時心裏舒服的多了。“白眼狼總比你這闖禍精來的好吧?不管高興還是不開心的都不會去憑白無故禍害別人~”娘炮一坐上輪椅,氣焰頓漲。“我無意之失還比你故意見死不救來的高尚呢?”翎宣挑眉,頂嘴還回去。“哼!”娘炮見自己說不過翎宣,一個冷哼,向著翎宣表示自己的不滿。“說不過人就別跟個小太監似的哼哼唧唧,難聽死了…”翎宣抬手掏了掏耳朵,繼續打壓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