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銀家很誠實的呦(一)(1 / 2)

“穆彥有他的立場,三番兩次的幫我們…翎宣你也該猜到了…”慕容軒的氣息微弱了起來,聲音也是低低的不是很清楚。“慕容軒你真的吃藥了?”翎宣轉頭,在這漆黑的隧道,卻是連慕容軒的影子也看不到半分的。“吃了…”慕容軒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煎熬,話語中滿是痛苦之感。“…”翎宣抿嘴歎了口氣,隧道中的空氣已是很稀薄了,要是再不爬出去,恐怕全都得悶死在這兒了,額跡全是細密的汗水,後背也已是濕噠噠的被汗水氳濕了一大片。費了不知多少勁,直至兩腿發酸,手臂無力的時候,卻是發展前方沒有去路…翎宣完全的愣在了原地,敲了敲前麵的石牆,沉悶的聲音告訴自己,那不是實心的,站在完全被被攔住了。“慕容軒,沒路了…”翎宣撇了撇嘴,不會就要葬生在此了吧,我美好的青春呐,我這麼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好時光沒有揮霍著浪費完呢,蒼天,要不要這麼殘忍啊…“噠噠,噠噠噠…”慕容軒費力的抬手在牆上又是敲出了一段有節奏的聲音。“轟…”隧道像是抖了抖,翎宣手一滑踉蹌了一下,頭頂上淅淅瀝瀝的不斷有土塊灰塵掉落了下來,抬眼,一陣強烈的光芒刺得眼睛有些疼,伸手擋了擋,等適應了光源後,麵前一張放大版的撫媚笑臉,出現在了洞口上方,嚇得翎宣不輕。“翎宣~銀家在這可是苦等了你多時~美男有給銀家帶來麼?”娘炮像是刻意打扮了一下,粉色的衣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特別的顯眼,像是發著光,足以亮瞎了翎宣的一雙眼。“嗬嗬…沒有…”翎宣咧了咧嘴,對於娘炮出現在這裏,有些感覺小小的尷尬,爬出了洞口後,拍了拍手,將慕容軒也一道拉了上來,隻是慕容軒的臉色很蒼白,嘴邊也有血跡蔓延出來,真個人像是蔫了的茄子,完全沒有了精神。“哎呀~銀家的慕容軒軒這是怎麼了?來伸手給銀家看看~”娘炮坐在輪椅上,抬起了頭看向慕容軒有一搭沒一搭的像是即將要倒下來的樣子,冥冥中像是猜到了什麼,卻又不太確信。“我沒事…”慕容軒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翎宣身旁,手無力的試圖推開娘炮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卻是無濟於事。“娘炮,慕容軒是不是沒吃藥的緣故啊?”翎宣抿著唇,上次給慕容軒吃藥的時候隻剩兩顆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呢。“與藥無關,銀家查不出他有任何的脈搏跡象…”娘炮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思來想去也想不通慕容軒的脈搏為何毫無反應…“那…”翎宣剛像說什麼,撫著慕容軒後背的手,卻是感覺到了一陣濕濕的滑膩感,鼻邊,也隱約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抬手看了下…手心裏全是血,豔豔的血紅一片,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不由得更是濃重了很多。“慕容軒你…”翎宣的聲音哽咽了下,呆呆的看向慕容軒後背上插著的匕首,有種眼花了的感覺,後背上的衣袍像是被燒掉了很大一個破洞,足足有腦袋那麼大,而身上的皮肉…卻是像被腐蝕了一般,一個坑一個坑似的深入骨髓…“錚…”後背上的匕首輕巧的掉落在了地麵之上,後背上的血液卻是流得更多了…“娘炮…”翎宣轉頭眼裏全是恐慌。“匕首上有毒…快上馬車…”娘炮難得的有了緊張感,頭向著不遠處得馬車示意了下,推著輪椅急急的動了起來。“嗯…”翎宣扶著慕容軒,他高於力氣的靠在翎宣身上,像是暈了一般,毫無動靜,後背上血肉模糊一片,令翎宣嚇得不由腳下抖了起來,顫顫得抿緊了唇,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慕容軒千萬不要有事。馬車顛簸著向著洛神醫俯駛去。“娘炮…慕容軒能好起來嗎?”翎宣的聲音抖得不行。“…”娘炮查探著慕容軒的傷勢,慕容軒的後背像是被腐蝕了一般,深得已見了骨,白森森的感覺很是駭人,微微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閉上了眼,沉著聲,艱難得說到,“心脈俱毀,恐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也就說…他會死咯…”翎宣低垂下眸,很是不想將此話說出來,“娘炮,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翎宣抬眼望向娘炮的眼中全是期待。“唉…慕容軒軒已經沒氣了…節哀吧…”娘炮閉著眼,定定的坐著,沒有任何的動作。“你騙我!”翎宣想起娘炮最喜歡捉弄自己,立馬張開了笑容,用手指著娘炮,一副被自己看穿了的樣子說道,“娘炮,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啊…”“這種事,銀家會用來開玩笑麼?”娘炮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不由的又是歎息了一聲,說道,“不信銀家,翎宣你大可一探。”手指顫顫的伸向了慕容軒鼻翼下方,卻是感覺不出任何的氣息,慕容軒的臉,比之前還要白上了很多,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卻是沒有任何反應…“慕容軒…”翎宣哇的一聲,眼淚流了出來,心裏像是少了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的一顰一笑,溫文儒雅以及那極好的性子,就像是君子如竹般的清新淡雅,慕容軒對自己的寬容,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節哀順變吧…”娘炮的眼眶也紅了一圈,拍了拍翎宣顫動不已的肩膀,卻是不知該如何安慰人。“庸醫,娘炮你是庸醫!”翎宣一把推開了娘炮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氣衝衝的指著娘炮站立了起來。“砰…”的一聲,腦袋卻是與馬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扶著腦袋,翎宣腳下狠狠的踹著,嘴上罵個不停,“該死,該死,該死!”“哐…”腳下一空,馬車底盤,卻是生生的被翎宣踩出了一個大洞,腳也陷了進去。“翎宣,人死不能複生,你這又是何必呢?”娘炮在一旁搖著頭,看著翎宣那發泄似的行為,很是無可奈何。“庸醫,我怎樣輪不到你管…”翎宣吸了吸鼻子,淚水迷蒙住了雙眼,將腳胡亂的拔了出來,直接就坐了下去,麵前的大洞下,綠色的青草,就像是流動的湖水一般連成了一大片。“翎宣,你說我庸醫也罷,可慕容軒…他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死了…”娘炮的話,不知為何讓周圍的空氣不由的冷了幾分。“不可能…要是死了,他怎麼還會在這裏?”翎宣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幾天活生生的人,是詐屍不成?”“翎宣,那日的劍,可是插入了心髒,還記得銀家撒得粉麼?”娘炮歎了口氣,慕容軒的時日已到,那麼也該將藏了這麼久的事,說出來了…“那胭脂難不成是救活他的藥?”翎宣朝著娘炮扔去了一個白眼,心裏很是難受,娘炮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來騙自己,好想狠狠的揍他一頓啊…“不,那隻不過是維持他心脈運作的藥,慕容軒近日不是一直在吃藥嘛,那粉,便是那藥捏碎製成的。”娘炮歎了口氣,接著道,“這藥,還是偶然之中救下一位僧人才得來的呢。”“那藥用完了,是不是就沒救了?”翎宣半蹲著撫了撫慕容軒略顯淩亂的發,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好難受啊…“正是,慕容軒就是沒有受這一劍,也是活不了多久了…”“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翎宣抿唇,慕容軒好傻啊,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還要做這麼多事,在最後的時光裏,為何就不好好的珍惜珍惜呢,自己也為什麼沒有對他再好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