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時間像從指尖慢慢的拖出逶迤卷曲的長絲,一點一點把愈加僵硬的身軀包裹覆蓋,安隱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個蛹。那一瞬間她幾乎認為自己就快要長出五彩斑斕的翅膀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的某個深夜,安隱睜開眼睛,窗外的樹枝透過殘缺的玻璃片隱隱約約跳躍在滿布塵埃的窗簾布上,那影子像油盡燈枯的老人的手臂。起身。隨意揀起一件地板上的大衣披上,走了出去。
都市的霓虹晃得人眼睛刺痛,街邊兩側像雨後的春筍般接連冒出夜市攤販,遠處,孩子們不知疲憊的歡笑,鞭炮,煙花與漆黑的夜空交織成一種支離破碎的美麗。眼淚便不知不覺掉落下來。
為什麼活著,安隱每天都在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活著,難道隻是因為不能死去?
手指緊緊的攥著衣領,把自己包裹的緊蹙嚴實一些,這樣似乎能把自己隔離在喧囂熱鬧之外,孑然一身。腳步微蹌,拐入一條漆黑的巷子,盡頭似有隱隱朦朧的燈光,走近了,是一家咖啡館,安隱自嘲,墨色的深夜,寂寥的小巷。冷清優雅的咖啡館,嗬嗬,也許跟自己一樣。和這個洋溢著喜慶團圓的夜晚格格不入。
推門走進去,可可豆夾雜著牛奶溫暖的味道。也許該喝上一杯,安隱對自己說,慶賀新年的到來。雖然這喜悅與自己無關。
吧台上穿著粉色刺繡旗袍的女人走過來,說“:對不起,我們隻接待人。”
安隱微微揚起嘴角,多少年了,一個人孤獨寂寞的沉睡沒人知道某個角落安靜的躺著一具屍體,沒人能看出這具行屍走肉與活生生的人有何區別
“我哪裏不是人?”
女人抬起眼眸,掩唇輕笑說“:隱主,別忘了,我們是一樣的,有一顆永遠不可能再跳動的心髒。”
安隱指尖劃過左胸,感覺不到顫動和溫度的心房:“是呀,幾乎都忘了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隱主?對我的稱呼嗎?對不起,我叫安隱。”
“快了,隱主,很快我們會再見麵的,記住我叫蓮子。”女人撩起安隱額前的長發輕吻說“:沒有你就沒有我。”
一種陌生的情感,安隱伸出手撫摸女人精致的麵容,冰冷的觸感,血液交融的親切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有見過你。”安隱撫開女人的手,倉皇逃出咖啡店,她不敢問,也不能問,為什麼沒有我就沒有你,她怕答案是她承受不住的。不老不死的行屍走肉有自己一具已經足夠,寂寞空洞的麵對一個世紀的日升日落,時間這樣對人來說像流水一般匆匆的詞語,對自己來說不過是沉睡蘇醒後塵埃的厚度而已。
“蓮子是隱主嗎?”咖啡廳內室裏走出一位同蓮子穿著一樣衣飾的少女,俏皮的撩起對方的發梢放在手指上繞圈圈。
蓮子輕揉少女烏黑的長發寵溺道:“是啊,隱主快回來了,桃蕊,還沒找到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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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選個分類跟小編哈拉了很久,因為本文涉及穿越,吸血鬼,山海經神話和中國曆史,其中糾結的愛恨情仇感覺選什麼都不對,忽忽,貌似3000字才能出現在作品目錄裏,加油吧,也請大家多多支持,最後謝謝小編的耐心,灰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