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勝利保衛戰

●聶奎聚靠近了才發現是敵人的“永”字號炮艦。“永”字號見解放軍的炮艇來支援,沒有反擊就慌忙逃竄。

●王萬林乘隙向敵長機發起攻擊,在距離400米處兩次開炮將其擊傷,隨後又重新占位,逼近敵機。

●王萬林率隊連續擊落3架敵機後,僅存的一架敵機喪失鬥誌,被宋國卿擊傷南逃。

● 勝利保衛戰“瑞金”艦急待補充彈藥

5月17日,天還未亮,解放軍炮艦編隊熄滅了所有的燈火,秘密行駛在東磯列島的海麵上。黑夜中,海風吹過,帶著濃濃的硝煙味。

因為海麵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由於黑夜中很難分清海麵的情況,華東軍區海軍軍艦政委、艦長、艦艇大隊長聶奎聚率領“瑞金”和“興國”兩艦單縱隊出島前往察看。

還沒走多遠,信號兵就發現前方有燈光在閃動。

當時,敵我雙方都采取了燈火管製,所以很難測量距離。聶奎聚判斷是解放軍用手電筒發出的信號,馬上下令接收。但值班信號兵剛剛入伍3個月,加之距離較遠,電文一時難以接受。

聶奎聚站在那裏很著急,跑過來問個究竟。在這關鍵時刻,老信號兵鄒吉才連忙奪過新兵手中的手電筒詢問對方。原來解放軍一艘炮艇與敵人遭遇,特請求炮火援助。

聶奎聚率領的兩艦加快了行駛的速度,走近了才發現,是敵人的“永”字號炮艦。“永”字號見解放軍的炮艇來支援,沒有反擊就慌忙逃竄。

被救下的解放軍炮艇受到重創,船隻受損,人員也有較大傷亡。

原來在剛才的航行中,敵我雙方都采取燈火管製,很難辨清對方是敵是友,就向敵人靠近。待和敵人相遇了才發現對方是青天白日旗,這個時候後退已經沒有時間了,隻能和對方開火了。

後來才知道,敵艦之所以敢在黑夜中行駛,是準備接走島嶼作戰中潰敗的散兵。

天快亮的時候,解放軍“南昌”編隊起錨,前往檀頭山島西北錨地。

在這個時候,“長沙”艦則在菜花岐島巡邏。

到5月17日19時,“瑞金”艦編隊駛進檀頭山島錨地等待補給彈藥。信號兵鄒吉才收到電報,但上麵的命令很不詳細,隻告訴到錨地補充彈藥,卻沒說明具體方位,到哪裏去補充。

而此時的“瑞金”艦,經過連續幾天戰鬥,已經精疲力竭了。況且彈藥有限,2門762毫米主炮是按計劃配給,炮彈從蘇聯所購買的,中國當時無法生產這一類彈藥。

在新中國成立後的幾年裏,100毫米口徑的炮彈1顆就相當於1噸大米的價錢,可謂是昂貴。所以,每次作戰動員總有一句口號:

可要好好打啊,打不準1噸大米就白白扔進海裏了!

21時40分,編隊指揮所在“南昌”艦召集各艦政委、副艦長召開重要會議,這次會議總結近兩天來作戰的情況,分析敵人的特點和最新動態。

邵震在發言中講到:

敵人被我打擊後,可能利用黃昏、拂曉、夜間,以輕型艦艇配合空軍進行襲擊。我們務必加強錨地警戒偽裝,做到有備無患,常備不懈,時刻準備給予敵人更大地打擊!

這次會議一直開到5月18日淩晨才結束。

在這個時候,“瑞金”艦還在等待舟山基地派來的彈藥船。根據計劃安排,“瑞金”艦應該在天黑前到達檀頭山島,待補充彈藥後,再返回頭門山島。王彥尋找彈藥補給船

看不見彈藥船的影子,而“瑞金”艦又急需彈藥補給,聶奎聚簡直急得團團轉。

按照慣例,炮彈應該主動送到前線,從前方撤回到後方去補充彈藥,是條件所不允許的。

解放軍作戰指揮部接到“瑞金”艦的電報後,便迅速與解放軍在舟山的基地進行聯絡,當獲悉運彈藥船隻停靠在石浦港內時,馬上派軍務參謀王彥乘汽艇趕往石浦與運彈藥船進行聯係,催促快速行動,給“瑞金”艦立即進行補給。

在當時,海麵上是漆黑一片,王彥加快汽艇速度駛進了石浦港。

港內不見一點燈光,到處都是黑茫茫,不時有海浪衝擊的巨大聲音,整個大海顯得十分恐怖。

所有船隻出於防空都進行了燈火管製,王彥怎麼也找不到運彈藥船。

沒辦法,王彥隻好放慢艇速用手電一條船一條船地尋找,一直找到淩晨2時,才總算找到了彈藥船。那是一艘漁輪改裝的輔助船。

在當時,彈藥補給船上的戰士都還在睡覺,船的甲板上沒有人值班。汽艇靠上去後,王彥在艙內很快就找到了船長。

彈藥補給船的船長說船上裝了大量的炮彈,沒有防空武器,所以他們怕敵人進行空襲,所以才沒有主動出來補給“瑞金”艦,並停泊在石浦港等候待命。

此外,這艘船的裝備十分簡陋,沒有羅盤,很容易迷失航向,才沒有主動支援“瑞金”艦。

在補給船船長看來,把炮彈裝在船艙裏就是最安全的了。

在王彥的指揮下,彈藥補給船在汽艇的帶領下駛出石浦港,往檀頭山島錨地奔去。

“瑞金”艦見到彈藥船的到來,大家欣喜萬分,不安的心才有了著落。

信號兵鄒吉才後來在回憶中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說實在話,當時每個人都很勞累,從5月15日中午就進入二級戰鬥部署,到17日19時轉為一級戰鬥部署。

那個時候,戰士們很少睡覺,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隻是吃點餅幹喝點白開水,連上廁所都要跑著去。

但是大家都堅持在自己的戰位上,這是真正的戰場,容不得半點鬆懈啊!

到17日,戰士們檢查彈藥,發現根本沒有幾顆了。當晚離開戰區,返航到檀頭山海域等補給船,找到補給船已經是半夜了,盡管都很累,大家情緒高漲,有的拆,有的搬,有的扛,一直幹到天快亮。

因為是檀頭山後方,容易受到敵人的襲擊,所以3天3夜沒合眼的官兵有的在炮位上,有的就在甲板角落小睡一會兒,剛閉上帶血絲的眼睛,戰鬥警報又拉響了……兩戰艦打擊敵機

彈藥補給船來到後,“瑞金”艦和“興國”艦就開始忙碌起來了,戰士們是爭先恐後地搬運彈藥,到18日5時左右,兩艦補充彈藥完畢。5時18分,補給船奉上級命令返航頭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