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晴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那一晚的折磨的。
她曾經打算做一尾死魚,但是事到臨頭她連做死魚的能力都沒有。因為實在是太痛了,醉酒的南烈燃沒有一絲理智,也許他是有的,但那也是沉浸在對她、對賀家刻骨的仇恨中,刻意地讓她痛了。
高大的身軀毫不留情地擠碎了她最後一絲防備,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愛 撫,幹澀的身子在巨大的痛苦中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個被煮熟的蝦米。但是又很快被壓製住,一次一次地被碾過。她痛得甚至發不出聲音,隻能張開嘴喘氣一般不斷地從喉嚨裏擠出破碎的氣流。
她不是死魚,她隻是一尾砧板上還能跳動卻在屠刀下破碎的魚。
這一晚,輾轉反側,流離失所。
這一晚,惡魔降臨人間。
仇恨怨憤中的南烈燃仿佛看不到身下女孩的蜷縮,痛苦扭曲的表情,他隻一味向前,不斷地向前,在不停歇的動作中狠狠碾碎所有的黑暗記憶,仿佛這樣就能趕走它們。他一直地這樣同黑暗的記憶戰鬥著,罔顧身下那一個蜷縮失聲的犧牲品,直到他將所有的恨意和痛苦都發泄出來,腦中刹那間一片空白,天與地又恢複成最初的樣子。
乍然恢複平靜的黑暗中,滿頭大汗的賀晴晴慢慢鬆開了緊咬著的嘴 唇,她仰麵朝上,麵色蒼白,雙眼失神。
賀晴晴。
南烈燃。
賀家。
家仇。
她的父親殺了他的父親。
貧民窟的野小孩。
還有比折磨你更能讓他痛苦的報複方法嗎?
……
一個接一個的陌生又熟悉的話語從腦海中閃過。
就讓我們彼此仇恨吧!
他說。
他的臉詭異而痛苦,如同惡魔。
……
賀晴晴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場廝殺的結果是她滿頭大汗地仰麵躺在床上,雙手仍然被束縛住,無力的身體如同被卡車碾過,心理、身體、精神都處於蒼白受創狀態。
那麼多的痛苦,那麼多的仇恨,她隻是那樣單薄嬌弱的一個人,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有那麼多的恩怨,她承受不了。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一切?
她什麼都不知道。
一隻手伸過來橫在了她的腰上,她已經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反抗,分明也是徒勞無功的。她隻能幹脆絕望地閉上眼睛,讓自己的靈魂與破碎娃娃般的身體脫離,不去麵對即將到來的折磨。
然而,這一次,雖然仍然很痛,但是他的動作力度降低了很多。賀晴晴如同泡在冰水中的身子漸漸回暖了,即使她竭力讓自己的靈魂與身體分離,不去理會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鴕鳥的將腦袋埋起來不去接受現實。但是她的知覺並沒有消失,她再怎麼強自回避著,也能感受到他正覆在自己身上,埋頭在自己的肩窩,他帶著酒氣的嘴 唇正在親吻她的頸項,細細地啃咬著,然後一路向下滑,吻過那溫柔的曲線,最終停留在她的胸前,細細親吻那點點的紅梅,讓她倒抽一口氣。
她想讓自己僵硬得沒有反應,可是她分明感覺到當他的雙手某個最難以啟齒的地方,忽輕忽重,忽快忽慢地撩 撥以後,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起了變化。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她想控製自己,然而身體仍然變成了一把琴,當他撩動起那絲絲琴弦,她就不得不弓起身子發出絲絲的樂聲。
恨。
恨不能控製自己。
終究是漸漸地濕 潤了,終究是冰冷的身子漸漸溫 暖了,她羞愧,卻無法控製。
當他擠入她的身體之時,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她漸漸泛起了紅 暈的臉頰上滾落下來,滴到雪白的被窩間,迅速消失不見。
她無法麵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她竟然從這場充滿了仇恨、陰謀、傷害、複仇的強迫中感到了一絲愉悅。
——這可恨的身體啊!
這種恥辱對她來說,比前麵那場痛到骨頭裏的強迫更加讓她悲憤。
更加難以接受。
更加是一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