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愛我好嗎(1 / 3)

南烈燃和賀晴晴回來是在迪拜轉機,在機場的時候,南烈燃還是緊緊握著賀晴晴的手。

賀晴晴抬起頭往他一眼,想笑他,但是嘴角卻是甜絲絲的。

到了要登機的時候,賀晴晴忽然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前麵不遠處的身影——

一襲淡藍色的襯衣,長身玉立,烏黑柔亮的劉海下,逆光中有著女孩子一樣秀氣的側臉。

賀晴晴當時就愣住了,然後想都沒有想,就掙掉南烈燃的手,飛速地跑上去,從身後抓住那人的袖子,聲音也顫抖了:“林逢?!”

那人回過頭來,嘴角帶著一絲訝異的笑容,臉龐秀氣,然而卻絕對不是林逢——隻是一個從側麵瞧著像的人罷了。

“……?”

賀晴晴失望地鬆了手,低低地說:“對不起,我唐突了。”

那人笑笑,倒是不在意:在異國他鄉能遇到同胞,而且是一個顯然有著故事的漂亮女子,這樣美麗的誤會,他是不介意的。

賀晴晴的手握成一個拳頭,腳步也沉重了。

她拖滯著腳步,低著頭往回走,也不在乎那個秀氣的年輕男人是怎麼樣 待她。

但是,她一抬起頭,卻微微一怔:

南烈燃還站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子散發著冷冷的氣息,幽深的雙眸冰凍幽暗,而緊繃的下頜卻有一束肌肉在抽,搐。

他在咬牙。

然後,在賀晴晴的怔愣中,他一個字也沒有說,轉頭自己一個人前往了登機的方向。

在飛機上,南烈燃仍然是一言不發,臉色冰冷得嚇人。賀晴晴偷偷轉頭望他,卻見他俊美的臉上寒霜滿麵,一步也不能挨近的樣子。

她咬了咬嘴唇,偷偷地將手搭過去,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從來,她很少這樣主動的!

但是,南烈燃仿佛像是沒有注意到,忽然就將手縮回去,伸手去拿了一本雜誌攤在麵前翻閱著。

天知道他有沒有讀進去。

賀晴晴眼中出現了一絲懊惱,但是她分不清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留意到,她咬了咬嘴,唇,試探性地,又將手伸了過去,想要去碰觸他的手。

這下,她能確定了——

南烈燃又忽地一下,將手中的書頁重重地一合!

啪地一下,正好擋住了賀晴晴的手。

然後,他望也不望賀晴晴一眼,轉頭望著窗外的雲朵,臉上緊繃得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賀晴晴的手還僵在那裏,她望著南烈燃,嘴張了張,卻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慢慢地將手收了回去。

吃飛機餐的時候,賀晴晴總算是想到一個找他說話的理由了。

她努力地鼓起勇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在他冰冷凍人的氣壓下,將自己麵前的雞肉夾到他的盤子裏,然後去夾他麵前的菜,一麵強自裝作很自然(其實一點也不自然)地笑道:“這個我同你換……”

然而,讓她錯愕的事情發生了——

南烈燃,竟然將麵前的盤子一推!

連同她夾過來的菜,一起不吃了!

這是他哀求賀晴晴之後,再沒有發生過的事。或者說,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向來隻有他討好賀晴晴的份,賀晴晴稍微親近他一點,對他主動一點,他都高興死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

賀晴晴的銀色叉子還握在手裏,臉色也僵硬了。

南烈燃這樣發脾氣,以她的性格早就應該生氣了。但是,她也知道,南烈燃是真的動怒了。

他什麼都好,什麼都依著她,惟獨這一樣——林逢,是他的死結!

隻要一沾惹到林逢的一切事情,他都不會容忍。

而且,她這還是當著他的麵!

他生氣了,不理她了。

賀晴晴握著叉子的手握緊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低下頭,手中的叉子胡亂地戳著魚肉,臉上也閃過了懊惱和難言的鬱悶。

自那之後,一直到回到C市的路上,南烈燃都緊繃著,一言不發,臉冰冷而陰沉,如同烏雲壓頂。

賀晴晴幾次想要和談,然而還沒等她張嘴同他說話,又被他冰冷的目光,還沒有表情的麵容給逼得縮了回去。

坐在車上,賀晴晴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安全帶,低著頭,越想越難受。

她偷偷地抬頭,轉眼望著駕車的南烈燃,然而他不理她。

望都不望她一眼,他是不是已經當她是透明的了?

她的手指揪扯著安全帶,又低下頭去,心裏難受得無以複加。

他對她那樣的親昵,還在眼前。然而這一轉眼,就又成了這樣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她是生人嗎?

他不是說她是最親最親的人嗎?

她知道她也有錯,但是他就不能聽她解釋嗎?

就這麼拒她於千裏之外,到底是誰那樣哀求著,說要給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的?

她低著頭,忽然發泄般地用腳踢了一下地毯。

但是,這樣的舉動還是沒能讓南烈燃轉過頭來望她一下,他好像真的當她不存在一樣!

麻袋的甜蜜和膩人,仿佛是做了一場夢。

本來是那樣親昵,那樣膩人的甜蜜,然而,就因為她的一個情不自禁地舉動和下意識地反應,就讓那個窩在她身邊露出最不思議的一麵,又變回了那個心冷無情的南烈燃。

賀晴晴差點要叫出來了!

怎麼這樣?怎麼這樣?!

到了下車的時候,南烈燃獨自提著兩大箱的行李下來,拖著回別墅。賀晴晴站在一邊,還是有些不死心,努力地鼓起勇氣,跑到他身邊,主動去幫他拖行李。

“這個我來吧?”她去拉那個行李的拖杆,其實是想要找機會跟他說話。

但是南烈燃眼睛都沒朝她望一眼,將行李箱的拖杆直接從她手心裏扯出來,然後轉頭拖著兩個大行李,徑直大步往大門走去。

賀晴晴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南烈燃頭也不回地高大背影,小手還半張著,仿佛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一樣。

她的頭上還戴著蜜月旅行時的帽子,然後那帽子底下,一張嬌,豔的小臉幾乎要 出來一樣。

晚上,賀晴晴忐忑不安地在臥室裏,南烈燃已經跑到 房去睡覺了。

第二天,他一早就上班去了。

賀晴晴簡直不明白:為什麼又是這樣!

怎麼始終走不出這個冷戰的怪圈!

南烈燃,是又要重複曾經那樣對她嗎?

她坐在沙發上,不能否認,心裏沮喪到了極點。

晚上,她坐在那裏等他回來吃飯。他沒有回來。

她用盡了勇氣撥通了他的電話,結果那邊一句“忙”,“啪”地就掛掉了她的電話!

他對她說“忙”!

他掛她的電話!

南烈燃就算是在以前,也從來沒有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