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劉旭陽的家門,等我悄悄來到他的身邊,我徹底傻眼了。
床上不是劉旭陽自己而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和我愛了三年的劉旭陽,女的則是……
是我的姐姐周千嬌。
白烈的燈下,是赤身裸體相擁而眠的兩位我的“熟人”。
強烈的光刺激著床上的男女,他們幾乎同時驚醒,同時看向我,同時張著嘴巴……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劉旭陽的裸著的上身,姐姐周千嬌的披頭散發的狼狽。我好像在看一部電視連續劇,好像出現了這麼一個捉奸的畫麵而已。伴著紅酒的醺醉,我已經辨不清這是真的還是一個電視劇的鏡頭。
我迷糊了,隻是呆呆地看著。直到劉旭陽把握拉出了他的臥室,直到他跪下來,求我的原諒,我才知道,這是真的發生了“出軌”。
劉旭陽連哭帶求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地響,我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姐姐周千嬌穿上衣服走出了臥室,怯怯地站在劉旭陽的身後,像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著周千嬌,滿眼的恨。
“姐……”我叫了一聲,眼淚一下子決堤泛濫,沒有聲音,隻是任由淚水模糊著視線。
“一末……我……”姐姐想解釋什麼,但是卻也說不了什麼,看了看我,然後噤了聲,以沉默對抗。
“一末,我和姐姐真的是無意地,我們都喝醉了,真的……相信我,我們不是有意的……喝醉了……”我終於聽到了劉旭陽那不斷重複地“認錯”,可是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可笑?
劉旭陽和姐姐?怎麼可以這樣?喝醉了?難道喝醉了,我的男人就有理由和我的姐姐睡在一起?
我笑了,笑出了聲……
劉旭陽和周千嬌都吃驚了,他們沒想到我會留著眼淚大笑。
我瘋了嗎?是的,我瘋了。我真的很傻、很天真?會相信你這些騙人的鬼話?
靜靜地,劉旭陽沒有說話,周千嬌也是沉默。
我轉身離開。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今天,可能要改個字了,該是“乘性而來,敗性而歸”。
性愛真的比愛情重要,身體的渴望比精神的慰藉重要?我獨自徘徊於夜深的城市。涼風襲來,我才發現我把羽絨服和皮包都忘在劉旭陽家了。那是他給買,不要了吧。我看看自己的毛衣,也是劉旭陽給買的……
就這樣,我身無分文地在南市的夜裏行走,白色的毛衣,咖啡色的緊身扣,黑色的長筒皮靴,還有那墨色的長發在風裏擺動……
身體發冷,我抱緊胳膊,在燈光下無目的地遊走。我不敢去黑燈的地方,我怕意外發生,可是再繁華的夜也有結束的時候,燈光不會為我照路,再說,我也沒路可走。
刺目的車燈照著我的後背,我下意識地退到了路邊,給後麵的轎車讓路。
車緩緩從我身邊過去,然後停下,車窗滑下。
“周老師,你這是去哪?”
我木木地看著那個和我說話的男人。
校長?我吃驚地望著他,卻沒有回話,好像我失語了一樣,成了啞巴。
校長讓司機下車,為我打開車門。
我機械地進車,和校長並坐後排。除了司機和校長,這車上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