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每天我都在和自己做著鬥爭,用理智克製自己的“瘋狂”和“躁動”。
終於在表麵平靜,內心湧動的不斷反複中,熬到了開學的日子。
正月十六,開會。
三個年級的接近二百多名教職工,聚集會議室,由正副六位校長,主持開學會議。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混在二百多名同事當中。而台上的鄭斌依舊風采照人,他的目光掃過台下的眾人,也順便在我臉上掃過,我分明能看到他的目光停了一下,但是隨即就收回了注視,轉而“平等對待”眾人。
會議開得很長,每個副校長都有接近半個小時的講話,最長的那個講話毫無懸念地被佟景林佟副校長占得。我的周圍私下裏,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不聽他那又長又臭的毫無新意的“講話”。估計那幾個同樣坐在台上的校長們,也有些不耐聽了吧?
終於煎熬完了,輪到鄭斌了,大家舒了一口氣,因為大家都知道,鄭斌的講話從來不會超過十分鍾。
等到佟景林講完,大家一陣掌聲,那無疑是歡迎他終於講完了,但是他還以為大家為他的“精彩”講話而鼓掌呢,但是大家的掌聲說不了話,所有的掌聲都是一樣的“呱呱”響。
領導聽的不過也就是一個掌聲而已。
我們歡送著佟副校長的講話,高興地等待會議的尾聲。太漫長了,實在是太漫長了,幾個腎不好的同事,中間都跑出去好幾趟去廁所了。
會議在鄭斌幹脆利落的“收尾”中結束,領導們先離開,我們大家後麵才走。
大家高興地談著年假的事情,有的說著吃的穿的,臉上摸得,孩子的壓歲錢等等。但是我卻沒有任何值得和大家分享的事情,大家也好像故意避開我似的。
同事知道我那“流產”又“戲劇般”的婚禮,既同情我,又一方麵在看我的笑話。
所以,打掃完辦公室的衛生,我就下樓,準備回家。
剛剛走到辦公樓前麵的廣場上,就遇到了我們的年級主任。
“周老師,等一下。”主任喊住了我。
“主任。”我微笑著,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笑的很自然。
“周老師,開學後你就不用上課了。”主任不緊不慢地說。
我愣住了,不上課?怎麼回事?為什麼不上課了?
“主任,我的成績不好?”我充滿了狐疑。
“哦,不是的。”主任頓了頓,好像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話一樣,“聽學校的安排吧,學校會給你安排新的工作。”
我還是很想問什麼,但是主任接著又說道:“什麼都別問了,聽通知吧。”說完,也不理會我的感受,徑直走了。
我傻愣著,不知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停我的課?
作為一個教師被無故停課,是很大的恥辱。憑什麼停我的課!
我打通了鄭斌校長的電話:“喂,校長。為什麼停我的課?”顧不得那麼多的禁忌,我直接就問他,也許依仗著我們的那一夜之歡吧,我對他沒有下屬對領導的尊重,而是一個生了氣的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口氣。
“等會兒說,我現在在外麵吃飯。回去再說!”鄭斌那邊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音。
是的,都快中午了,他應該在吃飯。
“好吧。”我順從地掛了電話。不“好吧”,又能怎麼辦?我的實習期還沒有過,萬一,我被辭了,我媽必須殺了我啊。
可是,當老師的不能上課,這算什麼?回家後的我鬱悶地吃不下飯。
“怎麼了,一末?”媽媽問我,也許我一直都不怎麼對勁。
我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媽媽摟著我的肩膀,和我並排坐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