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電話的聲音分外刺耳,一聲聲如針芒刺入耳膜,一陣頭暈。
“喂”
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是我不能不接。
“現在沒事了吧?過來一趟吧。”有著商量的語氣,卻是命令的味道。
“嗯”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對方是領導,作為下屬,我隻有服從。
看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是嗎?可是他為什麼要見我呢?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吧?還是因為李畫的事情?
自從李畫走後,校園裏的議論又一次升級,對鄭斌和李畫的事情,說的更加確切和生動。
但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是這些謠言的散布者,也不是參與者,隻不過是旁聽者罷了。我喜歡李畫,是的,就衝著這說不清的喜歡,我是不會“詆毀”李畫的。
何況人都已經走了,所有的非議都有安靜下來的一天。再說了,就算不安靜,李畫什麼都聽不到了,更不用受別人的眼光的“暗算”。
可是鄭斌卻還是在這裏,隻不過他是領導,沒人願意得罪他。更沒人傻到那種程度。男女事情上,不管看起來多麼大的風言風語,而女人獨獨是受害的一方。男方總是置身事外的,是擾亂春水者,同時也是是冷眼旁觀者。
他對李畫沒有任何情誼嗎?
短短的幾分鍾的路上,我的思緒卻萬千不止,直到到了鄭斌的辦公室門口,我所有的思緒才被迫停止。
“坐下吧。”鄭斌給我倒了一杯水,放於我麵前,然後很平和地坐下,也囑咐呆立的我入座。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撿了一個離他遠點的地方坐下。
鄭斌看看我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會怎麼著你!”
他的這句話,讓我臉上一熱。是啊,他當然不會怎麼著我,這是學校,是他的辦公室,而且上次也是我自動送上門的。
我羞紅了臉,內心攪動著,十分不好受。
“喝口水吧!”校長似乎是在安慰看起來非常不安的我,“剛上完課,挺辛苦的吧?”
我點點頭,雙手捧起麵前的水。是啊,是很辛苦,想想剛才那陣勢,現在我心裏還打鼓呢。
“主任和組長們為什麼突然聽我的課呢?”我抬起頭,有些怯意地問他。
“聽課?我不清楚。可能是你們年級組自己安排的吧?”校長真的是一無所知。可是剛剛那樣子,怎麼都不像平常那樣聽聽而已,似乎是來評估我能不能繼續上課一樣。
“不過,聽課不也是很正常的嗎?沒事的,這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校長寬厚的笑笑,我的那顆懸在高空的心終於落地了。
我也放心地笑笑,“那校長,叫我來,什麼事情?”
校長用好看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關於你弟弟,我心裏一直很抱歉,所以,我想……如果你們家裏也同意的話,我願意幫他繼續讀書。”
校長道明了叫我來的原因。
我琢磨了一下,“其實我弟弟真的不喜歡讀書,他在學校也是活受罪,這樣不念書了,也許對他對學校都好。”
我慢慢地說著。事實也是這樣,自從弟弟被退學後,他整天都很自在,回家也是眉飛色舞,不像以前那樣像是從監獄出來的一樣黑青著一臉菜色。
校長很理解地點點頭:“行,隻要你沒有怪我就行。”
怪你?這是什麼話呢?“校長很會開玩笑,我怎麼敢怪你呢?”
我故意使勁拉開我們的距離。
校長用很疑惑地眼神看著我,似乎在提醒那夜,我和他的那個夜晚。我們已經不是單純的上級和下屬。但是我使勁逃避著。
我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也許我就是那個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者。但是我能自欺,卻無法欺人。
秘密總會浮出水麵,風雨總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