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捷在客廳裏坐了下來,把帶過來的包包和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還有他從醫生那裏拿過來的紗布。
看著站在麵前手足無措的黎曉霾,又看著她額頭上簡單包紮著的傷口,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惱怒。心疼的是她受了傷,又被自己的雙親那樣說,他知道她的心裏肯定不好受;惱怒的是她明顯不會照顧自己,看她拿包紮起來的傷口就知道。
黎曉霾站在那裏,兩隻手互相地攪著,有點尷尬又有些不知所錯,低著頭,咬著下巴,糾結的表情浮現於臉上。
她的內心在進行著掙紮,戰鬥:一個說他的父母都如此對待你了,你還讓他呆在這裏做什麼呢,趕緊讓他走吧,以後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也不關你的事;一個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昨晚他都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又過來看你,再說了,又隻是他的父母誤會你,又不是他,再怎麼怪也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這兩個小人兒在她的心裏不停地辯論著,爭個不停,而她的眉頭也是一會兒皺起來,一會兒又舒展開了。
看著她的臉色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黃梓捷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女人在想著些什麼呢。假裝著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過來!”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黎曉霾指了指自己,艱難地問道,“你說我嗎?”
黃梓捷看著她那一副泛著白癡的樣子,不由翻了翻白眼,反問著,“難道這房間裏有第三個人嗎?”說著,還故意裝著四處去打量。
黎曉霾沒有走動,站在原地糾結著,她還是考慮著要不要走過去,還在糾結著之前的問題,歪著腦子想了許久,才疙疙瘩瘩地說著,“那個,那個,你還是走吧!我,”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你看,你父母都說了那樣的話,萬一他們知道你過來看我,一定會很生氣的。”
黃梓捷沒有想到原來她還在糾結著這樣的事情,難道在她黎曉霾的眼裏,他黃梓捷就是這樣一個唯父母之命是從的男子嗎?她真的是太讓他失望了,相處了那麼久,她既然一點都不了解他。
別說他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就是他真的在他們身邊長大,他也是個有自己思想,有自己想法的人啊。怎麼可能會父母說什麼,就去做什麼呢?
“你過來。”黃梓捷還是冷冷地說著,那語氣很是冰冷,但是更有一種令人不敢違抗的淩然。
黎曉霾怯怯地看著他,咬著嘴唇,兩隻小手使勁地攪著。
最後,黃梓捷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跨步地走了過去,然後拉起黎曉霾的小手,“啪”的一下把她扔在了沙發上。
動作之迅速,力量之大,讓黎曉霾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坐到沙發上,看著黃梓捷欺壓過來,心髒開始狂跳了起來,才緊張地雙手環抱著雙臂,大聲喝道,“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