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豔扔掉手上的花瓶,會抱住恩琴顫抖的身子,道,“不怕不怕,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我們,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安的撇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徐哲,後腦勺隱約呈出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又害怕他會突然醒來。
“嗯。”
“對,對不起,若不是,若不是我一時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我也不會——”
“你,你說什麼?”坐在coffee吧裏的恩琴,雙手顫抖著握著杯子,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帶著一絲迷惑直望著趙雯豔。
“對,對不起,我真的,”趙雯豔突然握住她的手,帶著深深的慚愧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你,不配做你的朋友,沒有資格得到你的信任,你真摯的感謝——”
“為什麼要出賣我?”或許今晚她已經接受了太多的意外,現在已經變得比較平靜。
“給我一個理由,你愛的人,是他?”沒用多問,從她的臉色她知道自己說對了。
躊躇了半天,她最後微微點了點頭,“因為,因為我是他的情婦。”趙雯豔雙手掩麵,帶著濃濃的鼻音道。
黑夜除了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它還帶著一種神秘與詭異。夜深人靜,是最值得讓人深思的時候。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從一間辦公室內傳出一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由於辦公室內沒有開燈,透過窗外的夜色,隱約可見一邪魅的男人側臉,嘴裏叼著一根煙,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得敲打桌麵。
“你說的沒錯,那個女人的確有古怪。”辦公室內另一個聲音想起,不同於第一個人的聲音,帶著點慵懶。
“嗯哼?”俊魅的側臉稍稍移了一個角度,一雙犀利的眼睛凝住對麵的男人。
“她是徐哲的情婦。”
“情婦?”邪魅男子低低的笑了兩聲,把嘴裏的煙丟向煙灰缸。“他也會有情婦?”
“不,確切的說,那女人隻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一顆對付你的棋子。”原本慵懶的聲音突然轉為正經。
邪魅的男子隻是笑了笑,拿起椅背上的披風,向辦公室外走去,另一名男子隨後跟上。
“來,先喝熱杯茶。”
恩琴現在來到趙雯豔的家裏,由於她父母長期定居在國外,所以偌大的房子隻有她一個人。找到廚房,幸好有開水,杯子也在台子上,於是端著杯熱水來到客廳。人生真奇妙啊,幾小時前,趙雯豔安慰她,現在變成她安慰趙雯豔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沒有怪過趙雯豔,她所做的一切都因為一個情字。
“謝謝。”
“怎麼輪到你說謝謝了?”恩琴試圖緩解她內心的歉疚,“不要那麼客氣,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雙肩輕顫著,一直低著頭的趙雯豔慢慢抬起,一雙布滿激動淚水的眸直凝住恩琴充滿關心的眸,“我以為我出賣了你,害你差點……你一定不會再認我這個朋友。我對不起你——”說著眼淚在此流下。
“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不用感到歉疚,而且你最後回來救我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回想起來心裏仍有些苦澀,“嗬,其實在你心裏已經把我當朋友看待,不是嗎?”
“……是。”雖然很簡單的一個詞,卻對她來說很難說出口。她沒有恩琴那麼樂觀,或者說像她那樣有點傻氣,或許正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她的內疚感才會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