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泛著黝黑光澤的皮鞋進入眼底,冷冷的聲音隨之從她頭頂劈下,“可以走了。”不是詢問,而是命令,就像他天生就該對別人發號施令,她隻有接受命運的權利。
“怎麼,不舍得走,還是要我拉你?”警告的聲音從她左邊傳來,猛地抬起臉,見他轉身向前走去,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再發生,不得不緊跟著他的腳步。
來到地下車庫,在他的轎車麵前停下腳步,不再傻傻得跟著他。這時嘲諷的嗓音從駕駛座傳來,“要我為你開車門,請你上來嗎?我可沒這個習慣。”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車——你”
話才說到一半,就見他扯掉身上的保險帶,跨過副駕駛的位子,站在她麵前。一手狀似閑適得撐在車門上,彎下身子臉對著臉,在離她鼻尖隻有3厘米的地方停下,“不管你的小腦袋瓜裏現在在些什麼,請牢記自己的身份。”
恩琴不解的蹙著眉,望著他,受傷的眸直勾勾的印在他無情的黑眸上。他是說未婚妻的身份嗎?不是他最不屑的。他都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要她記住自己的身份幹什麼。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想不需要我來解釋給你聽。這裏有著正有幾千雙眼睛盯著我們。”眼角餘光幽魅得環視了一下周圍。
真的是未婚妻的身份!為什麼他一定要重複這件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男人主義,就算不愛,也要不值一文錢的麵子,就因為她現在霸占著他未婚妻的位子。
他好狠,她好恨。
他從她的表情上得到了他要的答案,“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丟下這句話後,他回答駕駛座上,係上安全帶,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食指輕敲著,等著她上車。
最後她選擇上他的轎車,正如他所說,正有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兩之間的紛紛擾擾,沒必要呈現在他人眼下。
嘭得一聲,重重的甩上轎車門,背部重重得往車背上一甩,頓時,“呲——”居然忘記了背上的傷口!一股濕稠感從背部滑下,不對,傷口裂開了。糟了,會把他的轎車坐墊弄髒的。
恩琴不安的偷偷抬眼望了徐俊一眼,隻見他雙眼直視前方,俊眉略微緊皺,神情顯得冷峻而嚴肅。處於好奇,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徐哲!糟了,她剛才隻顧著被徐俊拉著跑,居然把徐哲一個人留在那裏,真的要尷尬死掉了!算了,還是去說一句抱歉好了。
“你這是幹什麼?”恩琴不解的回頭望著用側臉對著她的徐俊,他居然把車門、車窗全鎖上了。
“你的背在流血。”他冷冷的說,便啟動引擎,在徐哲麵前飛快的閃過,並拋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你的背在流血——他居然看到了,她以為他從沒用正眼瞧她一眼過,以為在他眼中她是一種累贅,以為他不會關心她,原來,或許,可能,她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地位……
“不要亂動,清洗座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所有的美好幻想,自我安慰的公式在他一下句話下,被他一句冷淡的話輕輕鬆鬆的瓦解,破滅。為什麼他每次都可以那麼冷酷,那麼無情,不顧別人的感受。不,想他這樣的男人,更不知道什麼是傷心,傷人,憑借自己的喜好說話。說的好聽點,叫直腸子,說得難聽點,叫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