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情況很嚴重?”恩琴拽著一顆心小心翼翼的問,眼角已經被淚水潤濕了卻倔強的不願流下。心裏有了底......逃避了五年,是時候該麵對一切了。
恩藍垂著腦袋,落寞而沉重的點頭算是回答。
“......好,我們回去。”恩琴哽著聲音決定道。小黑明顯感覺到抱著他的手臂僵得很直,擱得他很痛,但他隻是微皺了下眉。
之後又聊了幾句,問了一些恩曄的情況,還有入住的醫院什麼的關了視頻。之後小黑便去房間整理東西準備回國。
“你不去整理東西嗎?”一直保持沉默的夜君濠滾著輪椅來到她身邊,仰頭看向她。
視線焦灼在他腿上的毯子,恩琴垂著腦袋問道哽咽著問,“阿濠,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夜君濠心中一動,握著扶手的手一緊,激動的身子隱隱顫抖,但是視線對上恩琴滿是愧疚的臉時,所有的激動化為落寞的苦笑。
“小琴,我不想成為你的責任和負擔。更不希望你為此報恩!”夜君濠暴躁的用手砸著自己殘廢的推,激動的吼道。
“不,阿濠,不要這樣!”恩琴急急上前抓住他揮舞的手,握緊,“聽我說,你不是我的責任和負擔,我也不是為了報恩!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阿濠,我真的很感謝你當年救了我和小黑,但是我不會傻得用自己去......你真的不是!我隻想照顧你!”恩琴激動得抬臉,對著他死命搖頭,眼淚隨著她的動作散落。
恩琴垂著腦袋,一滴晶瑩的淚水交雜著回憶滴落在他手背上,呈現在眼前......
五年前恩琴站在天緣大廈外麵正和夜君濠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唐寧寧。令她震驚的是唐寧寧手裏的那瓶硫酸,造就了後麵的一切......她毀容了,路人被眼前太突然的一幕震得沒了反應。
當夜君濠從機場急急忙忙趕來時,唐寧寧正把一臉血肉模糊的她壓在地上,從包裏拿出一小瓶東西,強硬的掰開她的嘴,嘴裏喃喃著要毀了她的孩子。她不知道唐寧寧是怎麼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即使麵目全非,眼睛也被硫酸灼傷了,她死命的咬住牙關。夜君濠一腳踹開趴伏在她身上的唐寧寧,並叫路人報警。誰知道,唐寧寧包裏還有一瓶更濃的硫酸,嘩啦一下往他們身上倒去。夜君濠反應敏感的往一邊山區,但是兩隻腳還是不幸被硫酸潑到。幸好警察一會兒就趕到,製止唐寧寧繼續瘋狂的報複行為。
後來唐寧寧被證實患嚴重得精神病,也算收到應有的報應。恩琴毀容了,身下小黑後在楊誌成的安排下接受了高精密度的整容手術。而夜君濠在第二瓶硫酸的濃度盡似99.999%下,雙腿重度燒傷,醫生說他這一輩子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好。”眼裏流露出脆弱的堅定,眸光順著她的視線往不能行動的腿上掃了一眼。
小琴,其實我很想成為你的負擔和責任,讓你的身邊和眼裏隻有我一個人......
恩琴沒有看見,得道他的答案,心口的哽塞頓時消散了。但是另一個擔憂浮上心頭,確切的說不是擔憂,而是恐慌,她會見到他嗎.......這幾年她特意回避有關他的一切報道,完全將他排除在心門外,她之所以排斥回國的最大原因是......那裏有他。
飛機上。
恩琴一直心緒不寧,愁著一張臉,起初她臉上牽強得維持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但是小黑的一句話便秒殺了她,“笑得比哭還難看。”
於是乎,她開始假寐,本以為腦袋裏有太多思緒打架一定不會睡著的自己,不一會兒腦袋開始暈乎乎。腦袋不安分的往身邊人的肩上靠去,寬闊的肩頭讓她絮亂的心又安靜了下來,調整了一下姿勢,便沉沉的睡著了。
飛機的另一頭被分割出一個單獨不大不小的經濟艙,裏麵坐著一個男人,炙熱的陽光透過機窗映射出一張冷酷棱角分明的臉,一對比寒冰還陰沉的眸掃視著手裏的報紙,最後鎖定在報紙一個大標題上,“藍科國際”總裁蔡橫良涉嫌泄漏國家機密。
“藍色通報原來是這個意思。”
隱在暗處的嘴角冷冷得翹起,正準備翻動報紙的手在聽到稚嫩的聲音時突得一頓,眸底掀起了一片怒火,轉向右手邊有一張如同自己縮小版臉的小男孩,瞳孔猛烈得收縮起來。
怎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