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鄧小平出席聯大

●周恩來致信毛澤東說:“鄧小平出國安全,已從各方麵加強布置。”

●鄧小平對工作員隻說了一句話:“重要的是要有一篇好的發言稿。”

●鄧小平不斷地向歡送群眾招手致意,並同前來送行的各方麵負責人握手告別。

● 鄧小平出席聯大

共和國故事·反對霸權毛澤東派鄧小平出席聯大

1973年4月12日晚上,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舉行盛大宴會,熱烈歡迎柬埔寨國家元首、柬埔寨民族統一陣線主席諾羅敦·西哈努克親王和夫人從柬埔寨解放區抵達北京。

應邀出席宴會的有:柬埔寨民族統一陣線中央政治局主席、王國民族團結政府首相賓努親王和夫人、柬埔寨民族統一陣線和王國民族團結政府國內特使英·薩利、柬埔寨王國民族團結政府大臣沙林察和夫人、江裕朗、秀木、楊森安將軍和夫人、胡森巴、謝桑、吉春和夫人、秀蒲拉西。

當晚,宴會廳燈火通明,賓主談笑風生,氣氛十分融洽。

宴會廳主席台上並排懸掛著西哈努克親王的巨幅畫像和毛澤東主席的巨幅畫像。畫像兩側是柬埔寨王國國旗和中國國旗。

西哈努克親王和夫人、賓努首相和夫人、英·薩利特使等柬埔寨貴賓,在我國領導人陪同下步入宴會廳時,全場響起經久不息的熱烈的掌聲。

宴會開始時,周恩來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他說:

今天晚上,我們以十分高興的心情,和大家一起,熱烈歡迎柬埔寨國家元首諾羅敦·西哈努克親王和夫人,在英·薩利特使的陪同下,勝利地結束了在柬埔寨解放區的視察後抵達北京。我代表毛澤東主席、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向西哈努克親王和夫人、向英·薩利特使表示熱烈的祝賀和親切的問候。

參加這次宴會的還有一位特殊人物,他便是鄧小平。在這次歡迎西哈努克的儀式上,周恩來故意安排鄧小平出席。

雖然鄧小平在這次會見中並沒有講話,但畢竟宣布了鄧小平重新登上政治舞台。當年秋天,周恩來陪同加拿大總理特魯多在外地參觀時,把話說得更透。他向客人介紹鄧小平時說:

這是一位將來會成為我們國家很重要人物的領導人。

12月12日晚,在中南海毛澤東那間堆滿古書的書房裏,燈火通明。毛澤東正在書房裏主持召開了政治局會議。

毛澤東親自主持這類會議是十分罕見的,因為一般政治局開會,大都由周恩來主持。這次會議由他親自主持,可見會議內容非同一般。

這次會議鄧小平參加了。

會議開始,毛澤東說:“政治局不議政,軍委不議軍,以後得改了吧。你們不改,我就開會,都到這裏來。我毫無辦法,我無非是開個政治局會,跟你們吹一吹,當麵講。”

毛澤東說:

政治局要議政。軍委要議軍,不僅要議軍,還要議政。

說完,毛澤東停頓片刻,掃視了大家一眼。

頓時,會客室裏,靜得掉下一顆針都能聽得見。

“我提議,議一個軍事問題,全國各大軍區司令員互相對調。”說完這句話,毛澤東轉向葉劍英:“你是讚成的。我讚成你的意見,我代表你說話。我先找了總理,他也讚成。”

周恩來點點頭,表示是這樣的。

會議結束時,毛澤東指著鄧小平說:

現在,我請了一個軍師,叫鄧小平。政治局是管全部的,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我想政治局添個秘書長吧。你不要這個名義,那就當個參謀吧。

鄧小平向大家點頭致禮。

毛澤東接著說:

他呢,有些人怕他,但他辦事比較果斷。你們的老上司,我請回來了。政治局請回來了,不是我一個人請回來的。

毛澤東又轉身對著鄧小平說:

你呢,人家有點怕你,我送你兩句話,柔中有剛,綿裏藏針,外麵和氣一點,內部是鋼鐵公司。

這時,鄧小平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沒有說話。

12月中旬,毛澤東決定由鄧小平擔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和中央軍委委員,同時還任國務院副總理。

1973年之後,周恩來的病情日見明顯,時而住院治療。毛澤東不得不重新考慮選擇一個人來接替周恩來主持中共中央的日常工作。

1973年12月底,由周恩來親筆起草的中共中央關於鄧小平的任職通知,迅速發至全黨、全軍、全國、全軍。這時的鄧小平集黨政軍要職於一身,開始全麵參與黨和國家的重大決策。

至此,邁出了鄧小平正式接替周恩來工作的第一步,周恩來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從1974年初開始,周恩來也把外交事務的日常工作交給鄧小平處理了。當時,聯合國大會第六屆特別會議即將召開,中央正在商定出席會議的人選,毛澤東經過多方麵的考慮,最終決定由鄧小平率團出席這次會議。

當時,周恩來總理患病,不宜遠行。3月中旬,外交部領導開始醞釀出席這次會議的中國代表團團長人選。其初步設想是在對外經濟聯絡部部長方毅、對外貿易部部長李強、外交部副部長喬冠華3個人中選出一人率團出席。

周恩來讓王海容在方便的時候先聽聽毛澤東的意見。

3月19日,外交部部長助理王海容向毛澤東彙報出席聯合國特別會議代表團團長的人選時,毛澤東稍作思考後說:

由鄧小平擔任團長好,但暫不要講是我的意見,先由外交部寫請示報告。

毛澤東的這一提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是因為鄧小平曾多次代表中國黨和政府參加與蘇聯等共產黨國家的談判和鬥爭,具有豐富的外交鬥爭經驗;二是因為這是一個重要的國際會議,應該讓一個未來將在中國政治舞台和世界政治舞台上擔任重要角色的人代表中國發言。

在毛澤東看來,鄧小平是最合適的人選。

王海容當晚就將毛澤東的意見報告給了周恩來和姬鵬飛外長。

3月22日,外交部向周恩來報呈《關於參加特別聯大的請示報告》,建議由鄧小平任團長,喬冠華、黃華為副團長出席大會。

隨後,周恩來主持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就出席聯合國大會第六屆特別會議的人選進行討論。

在這次會議上,根據外交部的建議,提出由鄧小平率團出席聯大特別會議,並代表中國政府作大會發言。

第二天,周恩來提筆在外交部報告上批示,同意外交部所提方案,並將批示文件送毛澤東及各政治局成員傳閱。

3月24日,毛澤東圈閱,同意外交部所提方案後,外交部又將此報告送其他中央領導審閱。

1974年3月26日晚,政治局會議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舉行。

會議一開始,周恩來根據毛澤東的指示意見,闡述了由鄧小平出席聯合國第六屆特別會議的理由:

有力地支持第三世界國家的正義事業;有力提高中國在國際舞台的威望,發揮中國在處理世界問題中的作用;有力開創中國在新形勢下外交工作的新局麵。

周恩來接著說:

這次聯大特別會議要開3周,鄧小平可隻出席頭一周,除講話外,與各國和國際組織重要人物進行接觸,開創外交新局麵後便回。

至此,由鄧小平率團出席第六屆聯合國特別會議的決定正式確定下來。鄧小平敲定聯大發言稿

1974年3月底,中國代表團出席第六屆聯合國特別會議的人選最終敲定。中國代表團開始著手參加聯大的各項準備工作。

當時,周恩來致信毛澤東彙報說:

大家一致擁護主席關於鄧小平出國參加特別聯大的決定。鄧小平已於27日減少國內工作,開始準備出國工作。

信中還說:

鄧小平出國安全,已從各方麵加強布置。4月6日代表團離京時,準備舉行盛大的歡送儀式,以壯行色。

由於這是新中國成立以後,中國最高層領導人首次登上聯合國的講台,黨中央十分重視代表團的這次紐約之行。

鄧小平在接到中央的決定後,立即全力以赴投入到準備出席聯大特別會議的工作之中。

3月31日,鄧小平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主持修訂《關於出席聯大特別會議的方針和對外政策的請示》及籌備聯大講話。

早在60年代,鄧小平曾多次率領中國共產黨代表團同蘇聯共產黨進行過談判,有著豐富的國際鬥爭經驗。

在這次會上,喬冠華首先說:

準備工作應當怎麼樣進行?

鄧小平對參加準備工作的人員隻說了一句話:

0重要的是要有一篇好的發言稿。

隨後,鄧小平親自指導代表團成員準備這篇發言稿。

代表團在討論發言稿時,覺得這篇發言除了明確表示支持第三世界,關於建立國際經濟新秩序的各項主張外,還應當向國際社會傳達我們黨對國際形勢的新看法,即毛澤東關於劃分三個世界的新提法。

代表團把這個想法向鄧小平彙報後,鄧小平立即表示讚同。

發言稿的初稿形成後,鄧小平和代表團成員一起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人民大會堂對發言稿的初稿一段一段地斟酌和討論,並認真聽取每個同誌的建議發言。

鄧小平還不時地表示:

你們提出的這些意見都很好。

會議討論到最後一段結束語時,鄧小平說:

發言稿應該講這樣幾句話。

就是:中國現在不是,將來也永遠不做超級大國。如果中國有朝一日變了顏色,變成一個超級大國,也在世界上稱霸,到處欺負人家,侵略人家,剝削人家,那麼,世界人民就應當給中國戴上一頂社會帝國主義的帽子。世界人民就應當揭露他,反對他,並且可同中國人民一道,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