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過來,夏雪在自己的書桌屜子裏發現了一把木梳。
夏雪奇怪地把梳子拿出來,包裝袋裏還夾著一張牛皮紙。夏雪生怕是別人送錯了位置,小心翼翼的把粘膠封口緩緩撕開,把牛皮紙取了出來。
牛皮紙上是用藍色的圓珠筆寫的一手小詩,不過夏雪研究了半天,很煞風景地覺得這個倒更像是梳子的自白廣告。想到自己這樣的奇葩想法,夏雪不禁拿著梳子就哈哈大笑起來。早上人還沒來齊,“婦女之友”正在夏雪狂笑的時候到了位子,一把就輕易地把卡片從夏雪手上奪了下來,開始研究起這首奇怪的情詩:
“如果我是你最心愛的梳子——
讓我就像一把梳子,
梳理著你為愛分叉的心事,
我隻在乎能在你手中整理一縷的情絲。
讓我就像一把梳子,
裝扮你被淚水打濕的樣子;
我不在乎你是否注意我,
這隻是一種默默愛你的方式。
如果我是你最心愛的梳子,
我願意跟隨一輩子;
當你寂寞,
在你耳邊陪你度過漫長的相思。
如果我是你最心愛的梳子,
我情願跟隨一輩子;
日日夜夜,
永遠就放在你的左右;
無言的愛就算無法開始,
隻願讓我疼你一生一世。”
“額,這是誰寫的,莫名其妙肉麻兮兮的。”“婦女之友”大略掃了一眼就把卡片直接丟回給了夏雪,還做出兩手抱臂一副寒得不得了的樣子。
“我好像見過這個,八成是個什麼廣告吧。”夏雪也很隨意地把紙又重新塞回了包裝袋裏。
“唉,這個。。。。。。”“婦女之友”又湊了上來,探出一根手指朝夏雪手裏的梳子戳了戳,“是誰送的啊?”
“。。。。。。”夏雪甩給惡意賣萌的“婦女之友”同學一個鄙視的目光,“不知道。可能有事送錯了什麼的吧。”
“唉,你不要這樣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嘛,你還有機會的嘛,記得要抓緊哦!”“婦女之友”甚至還做了一個握拳的可愛動作,夏雪不由絕倒。
學霸姑娘雕像冷冷地朝這一片掃了一眼,“婦女之友”迅速轉回身去,而夏雪也馬上噤聲埋頭掏屜子裏的書。
屜子裏居然還藏著一封信?夏雪心中一咯噔,兩手伸進去用指甲掐著平平地拆了信封,掏出了信紙,然後迅速展開背麵向人夾進了英語書裏。做完了這一切,夏雪才安心地把書拿出來,理直氣壯地立起來假裝在搖頭晃腦地看書默背單詞,其實偷偷翻到了夾著信的那一頁。巡查老師窗外一閃而過,夏雪心裏一陣喜,開始看信:
一開頭的風格就很奇怪——
“到今天才猛然發現,長大是讓人分離的最好利器。”
恩,這倒是和我的“人生之路”很像?夏雪激動得雙手一顫,差點鬆手讓書脊磕到桌上。
“昔日的朋友出國的出國,學美術的去了北京,好不容易在路上遇見幾個男生居然也使集體去參考飛行員的。而我除了張大嘴巴驚呼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時間是賊,偷走一切’。讓那些曾同我並肩作戰過、一同夢想過、一起談心過的人們轉眼便各奔東西,讓那些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的情誼在還未打下足夠深的烙印之前就已隨風而逝,所以我很感激你,能陪我一起度過這些痛並快樂的歲月,在悲傷時傾訴,在受傷時攙扶。這種緣分真的很寶貴——尤其是在布滿分別的今天、不再單純的今天。”
夏雪看完了第一段,默默把信卷起來收好了。她知道這是誰的遠方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