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的西斜,夏雪慢慢的站起身子,轉過身,似乎很冷淡的說道,“李晟,你不是早就知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有何嚐得知,我隻知道,你在我心裏無與倫比,沒有你,我難以存活,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竟然會這樣的懷疑我,是因為,我一直都在看不起秋陽嗎?“小雪,好了,我們回家吧。”李晟苦澀的一笑,走過來,拉住了夏雪。
夏雪恨恨的甩開了李晟,“那你告訴我,秋陽為什麼沒有參加高考,為什麼?”
李晟皺了皺眉,“小雪,秋家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況且,我也不是秋陽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參加高考?”
一連串的反問,夏雪愣了愣神,不再說話,隻是任由著李晟拉著自己,朝著自己家中走去,可是,秋陽,我們的山盟海誓,我們的北京,難道就這樣毀了嗎?
到了家的時候,夏媽媽甚是焦急的看著夏雪,將一封信塞到了夏雪的手中,“小雪,你怎麼了,看起來很疲累啊,”夏媽媽小心的看著李晟,又瞥了一眼夏雪,李晟會意,慌忙說道,“沒什麼,想必是小雪考試勞累,奇怪,怎麼還有信啊?”
李晟奇怪,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信封上的字跡,他認得格外清楚,那是秋陽姣好的正楷。
夏雪突然下意識的看了看剛才媽媽交給自己的信,果然,是秋陽的筆跡,隨後,夏雪抬頭,對著媽媽勉強擠出了一個笑顏,“媽媽,我隻是考試累了,我先求休息一會。”
說完,夏雪轉過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
李晟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想要陪著夏雪的意思,隻是木然的看著夏媽媽,小聲的說道,“您是不是見過了秋陽?”
夏媽媽點點頭,坐在了一邊,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說道,“這是高考的那一天,秋陽送過來的,隻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秋陽那個孩子,眼睛中總是存著一股股的憂傷,隻不過不是自己家的事情,我也沒有多問。”
李晟點點頭,擔心的看了看夏雪的房間,不知道,秋陽會說些什麼。
夏雪盯著信封上麵的字,淚水又一次的滑落,夫秋者,刑官也,秋陽,你當真是把我的整個心髒淩遲,你才會開心嗎?
夏雪顫抖著,緩緩的打開了信,隻是,剛觸碰到了信封的稱謂,夏雪的心,便被北冰洋中的冰水湧進,隨即結成了厚厚的冰塊。
“夏雪,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中國,中國是一個美好的地方,這裏有我最愛的你,可是,我還是要離開,因為我們已經不是無憂無慮的學生黨,我還要擔負起整個家族的責任,隻有跟外國企業聯姻,我們才能擺脫困境,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我們家的企業,並不是你看起來的那麼高端,我的父親年邁,再也不能經得起大風大浪,這些事情,必須讓我來承擔,別了,我親愛的小雪,我會永遠記著你,可是,請你把我忘記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北大的中文係中,好好的施展你的才華。”
一段語無倫次的信,夏雪感覺自己的內心正不斷在瓦解,一點點的冰塊夾雜著痛苦,狠狠的擊打著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原來,你不過是要聯姻。
既然,你早就知道你的路,為何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
夏雪的大腦中不斷的回想跟秋陽見麵的情景,從秋陽第一天轉學而來,從秋陽第一次跟自己說話,夏雪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記得,自己當初那番悸動的心情,可是,當這一切變成往事,竟然會讓人這樣的悲傷。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 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哭砂的音樂再次響起,夏雪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本以為來電顯示上回事秋陽的名字,接通電話,他會大笑著說,哎呀小雪,被我騙到了吧,我沒有走,就在你身邊。
可是,手機屏幕上,明明顯示著吳思瑤三個字。
吳思瑤?她是誰?夏雪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通鍵,“喂,你好。”
吳思瑤的聲音很好聽,甚至比電台主持人的聲音還要有磁性,她見夏雪接通了電話,便慢慢的說道,“秋陽走了,你知道了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夏雪已經完全恢複了理智,冷不丁的反問道。
吳思瑤愣了半晌,似乎她並沒有料到夏雪這樣的冷淡,“原來是這樣,好了對不起,打擾了,不過,我還是想說,秋陽的飛機,出了意外。”
“什麼,你再說一遍,”夏雪突然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抓住了電話,“你什麼意思,意外?什麼意外?秋陽呢,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