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孤城一路來至幽樓最南邊的一角,其中守衛甚是森嚴,看是樓主前來,紛紛單膝跪地請安。
赫連孤城不語,快步走至最深處,是一方煙霧繚繞的寒池。
將已昏迷不醒的思子軒安放在一旁石柱前,隨即下了寒池,池中水似有感應,發出藍光,吸取入池之人的內力。
赫連孤城皺皺眉,步子不停,池水剛過其小腿,淌著水,到了池中間,便見一隻開得妖豔的冰魄花。
赫連孤城一把將冰魄花連根拔起,頓時池中藍光不在,煙霧不存。
赫連孤城看著手中冰魄花,自言道“雖然還未完全成熟,不過就他應該是夠了。”
說著已至思子軒身前,盤腿坐下,將冰淩花中靈力吸入掌中,便見冰淩花枯萎不存,接著毫無一絲遲疑的將冰淩花百年靈力混著自己內力輸給思子軒。
片刻後,便見思子軒眉頭慢慢舒緩開來,呼吸也勻稱,但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
不過赫連孤城見人救了回來,也算鬆了口氣。
這一鬆懈,剛才所受之傷又開始痛了起來,赫連孤城解開衣衫,就看到胸前一團觸目驚心的豔紅,稍稍皺眉,隨即運功調息,片刻後,傷勢漸漸被壓下,瞧了眼還在昏睡的思子軒,赫連孤城嘴角一勾,自言道“不愧是能讓我傾心的人,封住了我五成的內力。”
與此同時,幽冥宮後殿中,紹博臣正在房中處理事物時,一位身著黑衣蒙麵之人忽然出現在了房中。
紹博臣並不在意,也未停下手中朱砂筆的動作,隻是淡淡問道“何事?”
那人頷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稟告輔使,宮主被幽樓的人帶走了。”
紹博臣手一震,眯著眼抬頭看向有些怒氣道“為何不阻止?”
“幽樓暗中有人阻攔我等,待屬下甩開了那些人,已經不了見宮主和那人身影。”
紹博臣沉默了片刻,周身散著冷冽殺意,半響後幽幽說道“這個赫連孤城,看來我有必要會一會他”
一夜天明,幽樓後殿一處裝飾華麗的臥房之中,思子軒正在軟榻上熟睡著,而在床旁,赫連孤城坐在椅上,手托著頭,正在閉目養神。
忽然在榻上的思子軒一聲輕哼,嘟囔著“水,我要水。”
赫連孤城一雙琥珀瞳瞟了眼思子軒,隨後便起身倒了一杯水,一手將思子軒扶在懷裏,一手將水杯送到思子軒嘴邊。
似在沙漠中尋到了甘露一般,幾秒鍾的功夫,一杯水便見了底,思子軒也緩緩睜開了眼,環視了下四周,藍瞳中似有些疑惑之感,有感覺到背後那強而有力的心髒跳動聲,於是扭頭一瞧。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讓思子軒瞬間清醒,一把推開了赫連孤城,神情滿是戒備:“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我的寢宮,晚上我不在這裏,還能去哪兒呢?”赫連孤城語氣輕佻,思子軒也回憶起來了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不由有些疑惑問道“怎麼可能,你竟然安然無事?”
他那掌絕不輕,而且也有把握讓赫連孤城成一個廢人,但看到眼前的赫連孤城,好似安然無事,這怎有可能。
“嗬,的確你那掌力道不錯,不過傷我還是不夠。”
思子軒有些不相信,便想一試,於是暗自提勁,卻是不由一驚。
赫連孤城似乎猜到思子軒所想,解釋道“你傷得太重,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是根基受損嚴重,能不能恢複,還尚是未知之數,暫且就待在此處養傷吧。”
“不行,我要回幽冥宮!”別開玩笑了,一想到跟這個變態在一個房間裏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連一秒,思子軒也受不了。
“不行,你本來就是體弱,好在有寒冰心訣護身,如今你武功全失,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危險,所以,暫時,還是留在幽樓罷。”赫連孤城靈思一動,又道“而且本樓中的大廚不計其數,精通江南中各式菜樣。另外向東還坐落這一方戲園,之中有鼎好的名角,你若無聊,我便帶你過去解悶,如何?”
一番話說來,思子軒早已心動,但卻也未立刻答應,隻是開口道“我可先說好,若是幽樓讓我住的有一絲的不滿意,到時候,我一定要離開!”
聽了這話,顯然是思子軒同意留下了,赫連孤城便笑著應道“幽樓必將讓思宮主流連忘返。”又便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思宮主先好好休息,待會兒我會找個機靈的小廝來服侍,有任何需求,皆可與他說。”
思子軒答應了聲,餘光便見到赫連孤城離開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