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柳河,延綿數百裏的河道,蘆葦蕩漾,清而見底,又因兩旁柳樹成蔭,柳絮紛飛情動時,細蘆長葦醉寒水,而得名醉柳
墨未央、羽少鑫兩人走至江邊,便看到一條畫舫停靠在岸。
雕龍刻鳳,頂上漆的是黃漆,其餘則是紅漆裝點。
水聲在耳,墨未央隨意靠著,手旁是幾壺美酒,而羽少鑫在船頭坐著,身前矮桌上,是一方古琴。
檀香自桌上青銅小爐中散出,其香讓人不由身心倍感鬆弛。
兩人衣衫半掩半敞,墨發也隨意散著,墨未央酒不離手,大口喝著,瞳中已現醉意,卻更是帶著柔情,看著羽少鑫。
“呐,我好久沒聽你彈奏一曲兒了,可否讓我再聽聽。”
羽少鑫不語,琴音卻起,托、擘、挑、抹、剔、勾、摘、打。
聲聲皆準皆巧,而所彈之曲,正是其姐羽雪漫所創《醉寒一殤》。
月圓花好時,紅燈猜謎處,一回眸,忽見君,芳心暗屬。
相濡以沫,雙雙定終身,卻歎天無道,事無常,命運弄人!
一夕香消玉損,心中不舍不願,誰人又知?
隻盼君可安好,妾身便得一心安。
如今又道心在何方?卻隻說。
情已深,愛正濃,哀非怨,歎非憐。
一曲送心甘。
醉寒一殤,道盡羽雪漫一生惆悵喜與悲。
尾聲,撫琴停奏,餘音卻繞耳邊不決。
羽少鑫拿了壺酒,灌入喉,任是衣襟已濕,卻也不停。
雙頰淡淡紅暈,一雙眼卻是隱著哀傷。
墨未央知道,羽少少時性子內向,柔弱,總難免受人欺負,但他這姐姐,倒是外向強勢得很,護著寵著羽少。
他忘不了,在二年前,羽雪漫死訊傳出,祭奠時,羽少鑫是如何撕心裂肺,而也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不想讓羽少鑫內疚,隻讓他知道,是墨家,害死的她。
這便夠了,羽少心中,隻需要留著那個完美的姐姐便好。
雪色寒梅煙織裙,白狐裘披肩,雪肌媚眼,嘴角帶笑,手執著一把繪有雪景的花傘,似站在墨未央身前一般,
醉至深處,墨未央也分不清眼前是真是假,隻是問著“若這樣,便可都有一個幸福的結局了嗎?”
馬蹄聲踏踏,塵土飛揚,思憶寒一行也行至飛霞穀前,碧瑤驅馬到馬車旁,說道“公子,樓主,前麵便是飛霞穀了。”
思憶寒一聽,將門簾掀開,前方兩山相交處,煙霧彌漫,思憶寒嗅了嗅,自言道“是水氣。”又命令道“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