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嗬,王美姿永遠都是你的老婆,我嘛,就永遠做你的情人,當然,情人都是秘密的,這下你就放心了吧?”張怡然輕輕地撫摸著黃天崗緊繃的臉說。
黃天崗聽罷,頓時有了如釋重負之感,如果不是怕張怡然引起誤解,他甚至還會忍俊不禁。現在,卸下了沉重的心理包袱,他終於感覺到了張怡然的可貴之處。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笑,至少是在張怡然的麵前。
“我說黃天崗,聽到我的話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嗬,你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張怡然用力扯了下黃天崗的耳朵,說,“你城府夠深的嗬!”
黃天崗強迫自己笑了笑,然後若有所思地說:“是嗬,我應該高興才是,張怡然,我要說的是,你我現在的身份不同,你是個自由的人,而我卻不是。唉,你是個聰明的人,我的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
麵對黃天崗的解釋,張怡然卻禁不住笑出聲來,與她的前夫相比,黃天崗無疑是個碩果僅存的好男人。現在,在某種程度上,她開始有些嫉妒王美姿了。那麼,她對當初的選擇感到後悔嗎?答案是否定的。她抬頭環視著裝飾華麗的房間以及裏麵的一切,對自己青春的付出感到幾絲滿意。她覺得,一個女人在不同的時期自然會有不同的追求,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當然,對她而言,或許叫需求更妥切一些。
黃天崗抬起頭來,再次向臥室裏望去。他發現,張怡然的床上是淩亂不堪的,所有的物件都不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他意識到,張怡然顯然是在床上給他發來那個短信息的,在這之前,她肯定是輾轉反側,**難熬。於是,黃天崗衝臥室笑了笑,似乎有些不懷好意,然後就起身向裏走去,就像一名威武的戰士走向了戰場。張怡然心領神會,悄沒聲息地跟在他的身後,在黃天崗跨進臥室的一瞬間,她抬起雙手猛地一推,黃天崗毫無防備,順勢撲倒在床上。張怡然踉蹌兩步,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下來,上麵是你呆的地方嗎?”黃天崗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停地扭動著身子說。
張怡然沒有回答,隻是用力往下壓著,做了個策馬揚鞭的姿勢,高聲叫道:“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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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風發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叫了自己三十多年爸爸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名叫田甜。現在回想起來,當田甜降臨人世的時候,給田風發帶來的那種幸福的甜蜜似乎還縈繞心頭,餘味猶存,如果不是一次才意外地發現,或許他一輩子都會蒙在鼓裏,至死不明。
現在,田甜就坐在英雄山下一家素雅的茶館單間裏,臨窗而望,等待著田風發的到來。事到如今,她已經別無它求,她隻是想再叫田風發一次爸爸,感謝他的養育之恩,並道一聲珍重,然後與母親宋金文一起離開這座以泉水而聞名的省城,去她大學畢業後工作的那個南方都市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