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養寺(中)(1 / 2)

“主持,主持。”一澄和尚忙著跑到大雄寶殿,嘴裏焦急的嚷嚷。

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數著念珠敲著木魚的道澄老和尚聞言停下了動作。其實道澄曾扣心自問過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僧人,但是認真思索後的回答,他卻很虛偽的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得到高僧。

“一澄,何事如此慌張?”道澄雙手按在地上挪動身子回過身看著麵帶慌張的一澄。

這一澄實際身份是道澄和尚的私生子。那時候的道澄在周遊布道的時候與一名農家女子一夜邂逅,當時不怎麼在意隻是心存發泄****。事後人家帶了個兒子上門,道澄的表情可想有多麼豐富,認真計算了日子後的道澄,捏下鼻子承認了這個兒子。

“那二日町城的鷲見兵介來了,說是要參拜佛祖與主持論道。”一澄一改慌慌張張表現的很鎮定道,他可是很清楚這個父親最不喜人慌慌張張。

“鷲見?”

道澄聞言麵色驟然黑了下來。先不說自己與東常慶是表親這層身份,就憑他家寺修習臨濟宗秒心寺流,他跑來自己這裏要幹什麼?

道澄對於鷲見氏一點好感都沒有,當初他在鷲見鄉布道便為兵介的父親貞保驅逐。這一事可是道澄一輩子少有的落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絕不敢再起麵前提及。

一澄清澈的目光閃過一絲猙獰,眼見道澄陰沉著臉,便大著膽提議,“主持,連同他在內一共就十人。我們卻有三十幾人,要不把他誆進來拿下了?”

道澄混濁的眼眸閃過一絲期待,抿了抿嘴暫時不為意動內心暗自思索可行性。

“聽說那鷲見兵介是個十六七的青年,我剛才一見果然如是。能複興家業是僥幸獲得了齋藤道三的垂青,還未聽說其有過婚配,因此更無子嗣一說。”一澄眼見父親道澄目閃期待之色,膽子就更肥了,呼吸都變得急促火辣辣的說道,“隻要我們擒拿住了他,那他那一般家臣便不敢輕舉妄動。這鷲見鄉名義上還是他鷲見兵介的,但實際上卻歸我們掌管。”

“主持,幹吧!”

道澄豁然起身,望了眼一臉激蕩的一澄,內心暗自豪氣!不愧是自己的種,往日愚愚鈍鈍,但關鍵的時候還是有幾分頭腦,敢拿敢捏!道澄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想效仿加賀的淨土真宗發動信眾奪國,但這麼多年過去目標卻沒有任何邊際,冷不防的瞬間讓他再鼓起追夢的勇氣!

“那好,你先去誆他進大雄寶殿來,為師去招呼你那班子師兄弟準備準備。”早年也曾提刀上陣的道澄,在這瞬間恢複了年輕時的矯健身後,邁著急速跨度高大的步伐往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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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町殿請。”一澄麵帶卑微的笑容做了個往裏請的收視,眼見別府四郎等人也要跟著進去,自然不會拒絕。若是拒絕了,鷲見兵介再年輕無知,也會感到害怕的吧?

“一澄大師請。”

兵介自然不會猜想到人家已經設甕活捉自己。人心隔肚皮,這一澄一直放低著姿態,麵上目光也沒有表露什麼異樣,他內心的想法誰又會得知?

“這裏稍微駐紮個百人,便能讓千人損失慘重才能拿的下來。”兵介打量著這小型要塞,島國攻城普遍的火攻,隻能破壞不是石垣構造的城牆,眼下這安養寺裏外都是石頭建築火攻自然沒什麼大作為。

一澄謙卑的笑著,“二日町殿說笑了,出家人之所以構建此類似城砦的佛堂,還不是被這亂世所逼迫的?沒有這石垣我們睡覺也難以安心,誰知夜半三更會不會有一夥賊人摸進來把我們的脖子割了?”

步入內裏的時候,幾個提刀的沙彌快步衝到外門,往外左顧右盼了下發現沒有其餘人方才輕手輕腳的關起山門。這山門一關,那兵介就成了甕中之鱉,除非他有萬夫莫當之勇不然性命絕對難保。

“不好,主公有危險!”隱蔽在河對岸的山林中的有馬十介,能依稀的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提刀沙彌跑出來查探,並把山門關掉立馬察覺壞事了!

“這幫子禿賊!”岡本盛重內心也為之氣急敗壞,這進去的有自己的主公更有自己的兒子啊!岡本盛重看了眼有馬十介重重點頭道,“十介,我們不能在呆下去了。”

“搶先動手!”

有馬十介回頭看了眼周圍的二十餘人沉聲說道。隱隱約約中,有馬十介有種錯覺,那就是兵介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不過,有馬十介不太認為,自己主公願意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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