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深秋,滿目蒼夷的舊上海,飛機的轟炸聲,槍炮的射擊聲持續不斷。
女子學校的校園裏,寒風漸起,稀疏的樹枝上零星的枯黃的葉子不停的搖曳。
湖邊,幾隻鳥兒在纏綿,婉轉的叫聲掠過湖麵,回蕩在名日情人閣的八角涼亭邊,縈繞在少女杜雅蘭的耳邊。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那些鳥兒,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潤,手裏拿著的一張信紙在微微的顫動。
遠處,一輛吉普車停在狀元亭邊上,裏麵坐著倆個身穿黑色便服,肩上都跨著盒子炮的年輕男子,眼睛不時的看著情人閣這邊的一對年輕人。
情人閣涼亭對麵的草地上,一匹棗紅馬被拴在一棵小樹上,低著頭,不停的吃著綠草。
杜雅蘭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含情柔情,純真,真情,一頭烏黑的短發散發著迷人的芳香。
令狐飛鷹坐在她的身旁,手裏拿著一個信封,呆呆的瞅著心儀的初戀情人,女神,一陣陣的傷心湧上心頭。
杜雅蘭見他一直不錯眼珠的看著自己,就害羞道:“飛鷹,你真的要走嗎?”
令狐飛鷹道:“雅蘭,這次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爸爸就要去美國的大學任教,近日就要離開南京,這封信就是催促我盡快趕往南京,和他彙合。”
杜雅蘭伸出手,把信遞給他道:“我真的好羨慕你啊!”
令狐飛鷹道:“雅蘭,你和我一起走吧!”
杜雅蘭道:“不行,我爸爸要我們去重慶,一會兒就要走啦!”
令狐飛鷹道:“雅蘭,我真的離不開你啊!”
杜雅蘭紅著臉,低下頭道:“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幹嘛離不開我啊?”
令狐飛鷹道:“雅蘭,你沒有看出了來嗎?”
杜雅蘭道:“看出什麼?”
令狐飛鷹漲紅了臉,喘著粗氣,激動著說:“雅蘭,我愛你!”
杜雅蘭一驚,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著他,見他的眼裏閃著晶瑩的光芒,帥氣的麵龐充滿了稚氣,心想:“愛,什麼是愛啊!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純潔,真誠,堅定,真有一種愛的魅力,可是,自己愛他嗎?一時間,非常茫然,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啦!
令狐飛鷹焦急道:“雅蘭,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一聲不語,真讓我難受,愛我就說愛我,不愛我就說不愛我,給我一個痛快!”
杜雅蘭暗道:“這麼急,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這樣匆忙,不容許我考慮。”沉默了片刻道:“飛鷹,聽到日軍飛機的轟炸聲了嗎?”
令狐飛鷹道:“聽到了!”
杜雅蘭道:“國家正在遭受日本軍隊的入侵,人民正在遭受日本軍隊的殺戮,你我熱血青年,怎麼能在這危難之時談婚論嫁。”
令狐飛鷹一聽,霎時呆了,就如一盆涼水潑在臉上,心道:”雅蘭,你不愛我就直接說好了,幹嘛這麼說啊!難倒我是一個膽小鬼嗎!難倒我是一個懦夫嗎!”頓時,一股豪邁氣概油然而生,傲然道:“好吧,日寇入侵我們的祖國,我們不談個人問題,先把日寇趕出中國,我們再回到這裏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