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爺爺說:“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可是好孩子都得有自己的家,自己的遊樂場,自己的小公園,自己的俱樂部,以後蘭花小館就是你們的俱樂部,任何時候,你們摔倒了,被弄疼了,被弄得不痛快了,要知道哦,蘭花小館的漂亮木頭門總是開著的啊。”
老板爺爺總是把好孩子掛在嘴邊,他很喜歡好孩子,他怕我們變成壞孩子。
好孩子啊好孩子。
我曾經是那麼那麼乖的一個孩子,可以好好的笑,好好的學習,好好的用心的畫畫。
那個時候,我總是戴一頂紅色的太陽帽,穿洗得幹幹淨淨的白衣服,在學校後麵的小草地,天空中有絲絲縷縷的雲和柔和的太陽,背靠著青翠的草堆,風吹過來,好像隨時要把我的帽子吹走,我的青春就像帽子啊,那些悲傷啊,那些空洞的甜蜜啊,都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在青春的湖麵震蕩出層層讓人心碎的褶皺。時間在我的彩色鉛筆裏,時間在我的呼吸聲裏,時間在我的視野裏,慢慢流走。
多麼讓人難受的記憶,一個可憐的小男孩,捂著胸口,傻傻的笑,傻傻的回憶。
可是什麼才是好孩子呢?
黑色的大眼睛,梳整齊的學生頭,戴大大的眼鏡,嘴唇輕抿,不多說一句話,微笑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靈光異彩,戴著圓溜溜的手表,穿簡單的帆布鞋和中規中矩的牛仔褲,看見路人爭吵便紅著臉走開,坐在書桌旁邊認真的看《安徒生童話》,每天練硬筆書法半小時,上網給過去的同學發電子賀卡,站在窗口看小朋友踢足球。這就是好男孩嗎?
長長的睫毛,說話的聲音很動聽,下下跳棋,會唱一兩首拿手的歌曲,經常修修指甲,塗有個性的指甲油,精通整理房間,會朗誦詩歌,夏天永遠隻穿裙子,而且是閃閃爍爍漂漂亮亮的公主裙,站起來轉個圈,就像小蝴蝶一樣飛了起來,聽到值得高興的事情,會拍手,然後買一個巧克力棒犒勞自己,永遠溫柔,永遠純潔。這就是好女孩嗎?
可是什麼才是好孩子?
我?小妖精?貝斯?童童?小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