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那公子是您要找的人嗎?”貼身隨從小心地問到。
寒摸摸唇,收起隨意的表情,道:“是,也不是,相似而已。”然後道,“回宮。”
京城,外表普通而內飾華美的馬車裏。
寒若有所思的看著手裏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更是精細,整個玉佩用的是皇家的紋飾,唯一不同的是偏角刻了一個“軒”字。寒知道,聰明如軒肯定不會隨意丟東西,那這莫非是皇兄……
寒淡淡地歎氣,將玉佩別在自己的腰間,時不時用手觸一觸,對自己苦笑。皇兄,十年了,知道你還活著,我竟如此開心……寒漸漸眯起眼睛。
皇宮是一個缺乏親情的地方,勾心鬥角這種事情,從自己出生就開始,到死也不一定停止。所以,自己雖然不屑去爭,卻也懂得手段,但更多的是因為明哲保身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眾兄弟中,於自己而言都沒有很親的人,但軒,這個二皇兄,卻是個特別的存在。他與九公主親近,就如同一根刺一樣紮進了皇宮的不和諧之中,但於自己而言,如一道陽光,刺眼而又溫暖。
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不自覺得會留意他,越是留意,發現的就越多。這個人可以為了那一點溫情而被全皇宮的人排斥。不慢不急,溫和的性子,哪怕最後集聖眷於一身,依舊平淡如水。
細細想來,自己也是見過他急的。第一次被麗貴妃諷刺的時候,楚菲琪或九公主被人欺負的時候,楚菲琪失蹤的時候,總之就是相關他心中重要的人遇到事情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急。哪怕還能看似平靜,但心早已不鎮定。
自己也曾經一度以為,他和楚菲琪在一起隻是時間的問題,但這兩個人竟然就這麼錯過了,他還親口許了楚菲琪的婚事。不是都說,上位者應不能有弱點,不能有讓人威脅的對象嗎,但軒卻好像毫不介意這弱點的存在。
而自己這份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寒緩緩睜開眼,片刻後又眯上。
“軒哥哥,彈琴。”一個亭子裏,楚菲琪,錦楠和夏初飛圍著翼軒,準備聽軒彈琴,自己聽不怎麼清楚,他們之後的對話,隻知道軒開始撥動琴弦了。那是自己第一次聽軒彈琴,卻醉了。許久,亭子裏的人逐漸離去,隻剩軒一個人,“寒。”聽到這個好聽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自己愣了一下,才狼狽地走出來,“想聽曲子?”平穩而淡雅的聲音,聽得自己一愣一愣的都忘了回答,許是見自己好一會兒沒反應,軒又道,“《梅花三弄》可好?”自己那時候隻是愣愣地點頭,樂聲就這樣從他的指尖流出。
寒記得,那時候的自己,聽得潤了眼。原以為在這冰冷的皇宮裏,自己會逐漸習慣,但原來自己,竟如此渴望溫情。不是“皇弟”而是“寒”,但是這個字,便足以讓自己沉淪。最後匆匆離開,連禮節都忘得一幹二淨。盡管知道不可以,但軒的那張笑臉,卻一直深深地印進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