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姮苑休養了幾天,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姮姨也曾有意提起是否可以提前接客,但都被我以傷未痊愈為由拒絕了。說好半月,隻剩下十天了,姮姨也等不及麼?無奈的拍了拍腦袋,起身下了床,走到床窗邊,今夜月亮格外的亮,卻更傳遞給我一絲絲冷意。可能是懶惰了吧,竟寧願承受著寒意,也不遠去拿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沫兒姑娘,天不早了,快歇著吧。您的身子還未痊愈呢。”說話的是新來伺候我的侍婢,叫小言。至於姓氏,我不曾問。
我不曾回頭:“知道了,既然天色已晚,你就先去睡吧。”話剛說完,身上就多了一件衣裳,小言雖說是個丫頭,倒也貼心的很。小我一歲,卻比我會照顧人。我轉過身,看了看和我穿的一樣單薄的小言繼續說道:“小言,你早些回去睡吧。我就睡了。你不需要留在這裏照顧我了。累了一天,記得去廚房要寫點心吃,我知道為了照顧我,你一個人忙裏忙外的,晚飯怕是也沒吃飽吧。”
“沫兒姑娘不必掛心,小言能照顧好自己,現在外麵還熱鬧著呢,怕現在休息要被姮姨說了。來,沫兒姑娘。”小言說著便伸手來扶著我走到床邊。也是,這夜裏才是姮苑最熱鬧的時候。小言姑娘家家的,確實不方便出去。我靠床邊坐下,示意小言也坐下,不必拘謹。
“小言為何會來到這姮苑啊?你爹娘呢?”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者是無話找話,我竟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小言聽到我的問題,片刻呆愣,臉上竟掛著一閃而過的憂傷。
“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我爹受了打擊,終日嗜酒賭博,我的兩個哥哥都被他賣給了大戶人家做下人了,今年年初,債主上門討債,爹爹跑了,債主就將我賣到這裏了。”但凡來這姮苑做事的,十個有九個都遭遇不幸,小言這樣的遭遇我大概也了解。因為遠不止一個這樣的事例。我無聲的在心裏歎了口氣。拉著小言的手:“小言,你的遭遇或許很不幸,但是,比你不幸的還有更多人。至少你現在穿得暖,吃得飽不是麼?來,我們年紀也算是一般大,日後要好好的,相互照應著。好麼?”
小言看著我不說話,眼神裏的東西我似乎看不大明白,但卻無惡意。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小言,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省得你還要跑到後院。”應該是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原因吧,我對小言有著莫名的好感。殊不知,日後,小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