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晉淵把白千秋送回去的。
理由是,麵對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她是強項,但如果麵對的是歹徒,就不好說了。
白千秋到了小區門口轉過身對晉淵說:“好啦,我到了,謝謝老師。”
“快進去吧。”晉淵點點頭,心裏又多了一些好奇。
白千秋所在的小區是縣裏新蓋的主題別墅,三年才竣工。房價自然不用說,但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獨棟小院,不跟別的比鄰,每一棟的造型有些微不一樣,記得好像是之前哪個投資商來開發的,炒了好長一段時間,縣裏麵的有錢的富豪掙破了腦袋,有好些都沒買到,他教了白千秋兩年,從來都不知道她家境這麼殷實。
又想到每次開家長會,白千秋的家長從來沒來過,不免有些疑惑,她的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從來不關心自己孩子的成績,這倒是稀奇。
這邊白千秋剛到家,把書包扔到沙發上,看看左手,上麵的傷這會竟好的差不多了,隻傷口周圍有圈淡淡的肉色疤痕。
她掏出手機,發起了語音對話。
“祝妍,明天早上天不太亮的時候叫上林泊陽去塑膠跑道上看看,刻不容緩。”
祝妍發了個疑問的表情:“怎麼這麼急?”
“今天我跟晉淵在學校遇到了鬼打牆,你說這誇不誇張。”白千秋說:“學校這樣陽氣重的地方都能遇到,而且今天一直在那個跑道上繞圈圈居然我都沒看出來。”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去。”
白千秋又叮囑了幾句,收了手機。
明天得挑個時間去趟醫院看看張北,隻是她不能一個人去。
待梳洗完畢,已經是深夜了。她穿了個吊帶裙站在二樓小陽台上,抬頭一看月亮又大又圓。仔細看去,那黑夜中竟漂浮了些陰影,那些陰影皆有半人左右高,上麵呈人形,下身為尾,從四麵八方向天上遊去。
白千秋知道那是三屍神,三屍神又稱三蟲或三彭,常居人身中,伺察其罪,每至庚申日,籍於上帝。意思是每個人身體內都有一種叫三屍神的蟲子,平時躲在人體中記錄每個人的罪孽,每次到了庚申日,便上天告狀。這是道教的說法,但現實中的三屍神一年上天一次,算算日子正好是今晚。
白千秋打了個嗬欠,轉過身進了屋。
第二天天剛亮,白千秋家的門就響了。
是祝妍和林泊陽。
“說說吧。”白千秋揉揉眼睛:“發現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有發現?”祝妍問。
“要不是緊急的事情,你兩不會這麼著急。”白千秋給他們倒了杯水:“說說吧。”
原來,天快亮的時候祝妍跟林泊陽進了校園。
他們來到跑道上,一眼看到一個紙鶴浮在半空,走過去一抓,竟然是虛空的,無形的紙鶴,隻是能看到而已。
祝妍揮了揮手,紙鶴消失。
“應該是這裏,”林泊陽說:“這是千秋給我們的記號。”
祝妍點點頭。
兩人仔細一看,地上竟隱隱有些黑氣冒了出來,絲絲縷縷的不斷絕。林泊陽拿出表盤,指針轉的厲害。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糯米,撒了上去,糯米瞬間變成了紅色的粉末,伴隨著“滋滋”聲,從那團黑氣中伸出一隻手來。
那是一隻幹枯的隻剩下皮的手,手卻不大,像是孩童的。那手隻向上虛空一抓又縮了回去。這個時候剛好天也亮了,那黑氣見光立馬散去,消失的無隱無蹤。
之後他兩趕緊到白千秋這裏來了。
白千秋聽完,皺了皺眉:“你是說那手像是個孩子的手?”
林泊陽點點頭:“絕對不是成年人。”
看來,就是這東西害翩翩摔倒的。
“怨靈一般不會隨意出現,”祝妍說:“人死後若有怨念就會依附於生前接觸過的或者是某種特定的物品上,跑道下麵應該有東西。”
“怎麼辦?”林泊陽推了推眼鏡:“挖開看看嗎?”
“怎麼挖?哪來的理由把剛建好的跑道挖開?”白千秋思索了片刻:“這樣吧,傍晚的時候我先去結個陣,暫時壓製住,至少大家跑步的時候不用再擔心了。”
“也隻能這樣了。”林泊陽又問:“聽祝妍說,昨天晚上你遇到鬼打牆了?”
“不錯,”白千秋道:“因為晉淵在,剛開始我隻能硬著頭皮跟他一直走,後來他也發現不對勁了,我才拿出引路鶴。”
“你說晉老師知道了?”祝妍驚了一驚:“他有沒有被嚇到?”
“好歹也快三十歲的人了,嚇到是沒被嚇到,”白千秋揮揮手:“你們放心,他不會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