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靜止的場麵,隨著燕青的刀飛射而來,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夕月側身,眼看著那把刀直直的向她飛來,她歎了口氣,卻避不過。
身後突然出現的溫暖的夕月一愣,還未轉身,便被帶著旋身轉了幾個圈,刀身擦著自己的身體掠過,襲向遠方的大樹上。
哢嚓!
一聲輕響,樹身被攔腰截斷,上半截搖搖晃晃了幾下,掉落了下來,揚起一片灰塵。
夕月暗道一聲,好險,這才微眯著眼望向前方。
燕青站在原地,束手而立,一派從容,隨身的刀落在遠處卻未去撿,而是抬眸望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又來一個多管閑事的?”半晌,他突然笑了。
夕月望著身前的背影,一陣失神,他,怎麼會在這裏?
墨無塵,他們在燕地分手後,她先離開的,當時聽墨無塵說要去辦點事,想來不會這麼快才對。
沒想,她才剛到,他竟然也到了。
墨無塵早已放開了夕月,徑自站到了她的前麵,擋住燕青的視線,問道:“有什麼事衝我來,對一個小姑娘出手,算什麼本事?”
眾人嘩然,沒想到他對燕青說話,竟然敢這麼衝,絲毫沒有敬畏之意。
“你?”燕青似乎對墨無塵很感興趣,上下打量了一圈道:“她殺了我兄弟,我殺她報仇,天經地義。”
墨無塵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夕月,小聲道:“就知道闖禍,這才分開多久,真是不消停。”
他的聲音雖小,但許多人都聽清楚了,聽其意思,似乎兩人的關係匪淺呢!
隨即,他回身看向燕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眾人無語,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何況剛才燕青說得很清楚,他竟然還問人家想怎麼樣?怎麼說得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一般。
更讓人鬱悶的是,他的口氣,竟然還帶著不耐煩,似乎並不把燕青放在眼裏。
瞧他的姿勢,單手背負身後,一身月白衣衫襯得他那張俊顏更加的白皙。
墨無塵眨巴眨巴大眼,嘴角微抿,看著燕青。
“看來你是想出手了。”燕青冷漠的說道。
風寂從邊上溜了過來,來到夕月的麵前,努了努嘴,問道:“這誰呀?口氣這麼大?”
夕月白了他一眼,以眼神回:關你什麼事呀?
風寂就當看不見,繼續問道:“他能行嗎?別到頭來被揍一頓。”
“放心,我不會像你這麼沒用的。”誰知,夕月沒回答,墨無塵卻回身對他說道,亮出一口白牙,笑得很燦爛。
風寂撇了撇嘴,道:“吹大牛,誰都會。”
眾人無語,正主被扔在那裏,這邊兩人卻開始鬥嘴了。
“那就接招吧!讓我看看你的身手有沒有你的嘴厲害。”燕青依如剛才那般,出手不留一絲餘地。
手中並沒有武器,整個人如風般衝了過來,攜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
墨無塵展動衣袍,對風寂說了句:“照顧她。”便如一支箭般直衝過去。
風寂雖不滿,卻也沒有反駁,當下帶著夕月來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夕月雖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墨無塵說話,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放在他身上。
“我說,他到底是什麼人?”風寂問夕月,雖然說得隨意,但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心思,看到墨無塵和燕青交手,他知自己不敵。
他看起來和墨無塵差不多的年紀,這讓他有些不甘。
夕月悠悠的說道:“墨家莊莊主。”
風寂一愣,墨家莊莊主,什麼人?顯然他並不清楚。
當下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嘟了句什麼,夕月也不在意。
眾人的眼光都隨著場中那兩人而動,燕青和墨無塵均沒有拿武器,赤手空拳戰到了一起。
夕月微眯著眼睛,這是她第一次看墨無塵展示他的武功,以前雖然也見過幾次,但都沒有盡全力,所以她也不知墨無塵的底線在哪裏。
此時才知曉,她與他的差距有多大,她對上燕青隻能過百招,而墨無塵如今卻還沒有呈弱勢,這讓夕月心中一陣糾結。
不知此時,是該慶幸他的武功好,能救了自己。還是另一種結局……
兩個大男人出手鋼猛,一擊間客棧酒樓外掛的綢布等飾物當場被撕個粉碎,當下紅色,藍色的碎片不時落下來,一時間漫天飛花般,霎時好看。
隻是最後的結局讓誰也沒想到,兩人從地上戰到空中,再去屋頂,樹梢上,處處都留下他們的足跡。
最後一擊之下,兩人皆向後退去。
眾人知道,定然要分出勝負了。皆睜大了眼睛望著前方。
客棧二樓的窗口處,魏仲奇笑嘻嘻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