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在天際隱隱泛出的時候,黑夜正在一點點的消退,原本處於黑暗之中的事物,也在逐漸顯現出它們原本的模樣。
亂言將布浸濕在水裏,不斷的擦拭著花落之的額頭與臉頰,盡可能的用冷水讓他保持清醒,並且用真氣來幫他抵禦。
花落之對迷藥之類物品的抵擋能力原本就沒有自己強,自控能力也一樣,所以亂言盡可能的讓花落之避免那樣的場景,而後讓自己來麵對。
可是這一次,自己沒能夠保護好花落之,是自己的責任,亂言心裏有些內疚,但並沒有去埋怨任何人。
不安的動著自己的身體,明明花落之已經喪失了意識,卻還是一點都不安分。
直到花落之沉穩的熟睡的時候,亂言這樣有所放心,心裏略微能夠舒服一些,沒有那樣的難受。
“他怎麼樣了?”
在營帳外麵徘徊不定了許久的如夢,這個時候才下定了決心,走了進來,語氣裏多了一抹別樣的情緒,這樣詢問著亂言。
身為殺手所應該有的冰冷,卻在這個時候消散的全無,低著頭,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去看花落之和亂言。
亂言放下手中的東西,輕哼了一聲,柔情瞬間消失的全無,站起身來的時候,冰冷與淩厲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銳利的眸光盯著如夢,語氣裏帶有一抹嘲諷的意味:“不然你去試試,就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亂言無疑是心寒的,所以這也是當時他沒有下手的原因,因為他感覺到了那個人熟悉的氣息,並且他察覺到了如夢的所在。
對自己的人,總是狠不下心的,沒有辦法去做敵對,而且那個時候,如夢似乎也並沒有想和自己動手,即便是如夢知道打不過自己,卻也沒有硬拚。
所以亂言在等如夢自己的解釋,可是看到花落之這樣,他便忍耐不住了,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才是。
“對不起,我一時失手灑多了。”
滿滿的歉意,如夢知道自己的解釋不會有任何的用處,而且亂言對花落之到什麼樣的地步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一次,花落之去完成任務的時候,被別人誤傷,亂言非要追著那個人加倍償還,將人弄的半死,這才肯罷休,然後又將那個人給救活了。
確實是挺燒腦子的一件事情,但足以看的出來亂言護花落之的程度到了什麼地步。
一想到自己可能麵臨的後果,如夢就感覺到自己很悲催。
“失手,嗬,你是不是該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也想除掉公子拿到箐喑和箐凜來登上那個位置麼?”
複雜情緒的眼眸裏滿是冰冷,亂言一動不動的看著如夢,隻是冰冷的意味卻更加的明顯,就連空氣中的水份也像是能夠結成小冰珠。
話音剛落下的時候,下一秒,亂言就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你應該知道在那裏的並不是公子和王爺,難不成你是要除掉我和花落之麼,不自量力。”